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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人民解放军的县级武装,从解放初的县有总队、区有中队的建制,为反对封建剥削、开展减租减息、建立乡村政权,提供了有力的保证。之后改编为县大队和军分区下属的独立营,在保卫土地改革、镇压反革命、抗美援朝等三大运动中,为地方政权的运作,打下了扎实的基础。从而于一九五二年五月宣布:县级武装部队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
按照上级的命令,县里的部队,绝大多数干部战士复员回家,我和少数干部到军分区集中,安排在专门成立的、有100多人的一个干部队,名义上是学习,实际上是进一步办理转业复员;两个月以后,留下的不到30人,又被集中到无锡市的惠山脚下,参加苏南军区教导团集训,等待接受新的任务。
1952年下半年开始,部队开展了大规模的扫盲工作,需要大量的文化教员,我们这些等待复员“文化人”(其实多数人只有初中文化),再次得到重用,我在五二年国庆节后,被分配到常州军分区政治工作处。部队里没有什么事情,老是学习待命,有人偷偷地告诉我,是准备解放台湾去那里,将到年底,接到正式的消息:徐州地区从山东省划归江苏省,我们常州地区全部撤销,整个党政军班子到徐州地区工作,我也跟着军分区到了徐州。
常州军分区的营房,原来是日本人的司令部,条件不错。我在开头的几个月里,被安排住在柴荣生司令员的办公室边上。因为司令员正在国防大学读书(函授),有些数学、语文知识需要辅助一下,我和柴司令员就这样熟悉起来。后来的徐州以后,他在扫盲运动中,又成了我们班级的正式学生。
一九五三年一月,我来到了徐州军分区政治工作处工作。为了适应全军开展扫盲运动的需要,组建了军分区机关学校,先后从部队调来了十名文化教员,由我担任教研组长。
根据总政治部的安排,军分区机关和警卫通信部队的指战员,都要在统一摸底测试的基础上,进行分班教学。在教研组分工时,我被推荐担任唯一初中班的教学任务。其实,我对初中数学(只教算术,没有代数、几何)自持较有把握;但面对计划、报告、总结之类的军队常用文书,我所知甚少,幸得徐州市立第三中老师的帮助,让我旁听上课,帮我制订教案,弥补了我资历、阅历的不足。
我所教的这个班级,共有二十多人,多数为营团级干部,还有一位就是军分区最高首长---柴荣生司令员。这对一个入伍三年、还不满二十岁的小兵老师来说,岂不胆大妄为。当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第一次走进教室的一刹那,柴司令员竟第一个站起来向我敬礼,其他学员也一下子跟着起立、敬礼。我就在这样肃静的气氛中,硬着头皮完成了我的第一堂课。
散课以后,我找了同为学员、柴司令员警卫员的小李,问他讲台上泡满的那杯热茶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开课前因为没有给老师备茶,他还受到了首长的批评,司令员还交代,每次上课都必须为老师备茶。听了这话,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每当上课,讲台上必然会出现那一杯热茶,它体现的是我军指挥员尊重知识的一颗赤忱之心。
我们这个班级,学员们听课认真、提问举手、按时完成作业,课堂纪律之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来以为小老师难以胜任的耽心,变为老师在学员中的绝对威望。这一切,实际上是柴司令员的压阵,客观上为教学提供了十分有利的保证。经过将近一年的共同努力,我们班在全军统考中,取得了在军区名列前茅的好成绩,获得了军区“优秀班级”奖,我个人也因此而立了个“教学三等功”。Powered by Discuz! X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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