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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做什么都要开后门、不走后门难办事的年代,我也开了一次稍为吃亏的后门。
我的姑妈比我大十五岁,结婚很晚,对我小时候多有照顾。解放后,我们全家离沪,只有我在八年后又回到了上海的邻县工作,所以我成了姑妈在沪的唯一至亲。姑妈夫妻原来在家里开了一个豆腐店,在社会主义改造中进了县酱油厂豆制品车间当工人。他们有一子三女,儿子去了云南西双版纳,老二分配在县建筑公司,老三到本县农村插队落户,小女儿和我长女同岁,1975年同时高中毕业,也就是到了就业或者下乡的被支配的关键时刻。我女儿是没有商量余地的硬档子---插队落户,可我姑妈的小女儿是属于硬档子,完全可以留在县城的,所以谁也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在我女儿下乡以后没有几天的一个中午,姑妈夫妻突然来到我家,这是十几年来的第一次,我知道必有大事发生。经了解,原来姑妈的小女儿被分配到了本县最偏僻的一个小镇的合作商店,一时慌了手脚。说来也窍,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同学,不久前调到该县商业局担任分管政工的副局长,可能是老天有眼,给了我帮助姑妈的一次机会,当即去电约好,当天下午有事相求。
见面后,这位老同学坦诚地告诉我,这批知青的分配工作是由他负责,但能留在县城(属于第一档子)的,都有这样那样的关系,而且必须经过商业局领导班子集体讨论决定,已没有变动的余地;而我的那个表妹,原来是可以安排在县城的,就因为要求安排的人太多,所以安排在某县属大镇(属于第二档次);后来因为又有关系打招呼,经过了再一次的调整,才有了第三档子的结果。他还对我说,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太老实的,还怪我为什么不早一点招呼,以便他心中有数,真让我哭笑不得。
我提出:我姑妈家是了二农一工、而且一个在云南,属于硬档子,要求在县城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如不落实就只能向县里反映了。那位同学说,事情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希望不要把事情弄复杂了。他提出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就是在他的权限内,第一步重新安排到原先定的那个县属大镇,在那里工作一年;明年这个月由他负责调进县城。我想想也只能这样了。我那同学确实很有信誉,他把写着我表妹名字的字条,一直放在他的票夹里,如期把事情办好了。
这就是我开了一次后门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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