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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建军84年纪念日,60年前,我有幸成为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那段紧张而又艰苦的军营生活,始终是我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
在上海解放初的那些日子里,我们如饥似渴地接受着革命知识的教育,参军参干成了青年学生的共同心愿。在那革命的大潮中,我正在读大学的哥哥,于上海解放的第二个月,报考了华东人民革命大学;姐姐在第二年放弃了即将高中毕业而参加了华东空军。十六岁的我,于1949年12月15日,和所在初中三年级除了4名同学以外的36名人,全部被苏南行政专署(当时江苏省分为苏南、苏北两个行政区)松江地委干部学校批准入学。
去学校报到那天早上,因为知道日常生活用品都有供给,所以每人都只带一个小的背包,到县城南门外轮船码头集中后,坐了一天的小火轮,才抵达松江。当即有人把我们分配到不同的中队。
我们是这所干校的第三期,有二千多人,分16个中队。入学一周即动员参军,大家踊跃报名,班排又集体报名,在人人报名的基础上,第三天出早操时,中队长宣布:我们15、16 俩个中队已被批准集体参军,成为江苏省军区松江军分区教导大队的三、四队,一小时后出发。就这样,我们来到了城外新的驻地,穿上了军装,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开始了八年多的军旅生涯。嗣后知道,早在我们入学之前,就确定了我们这俩个中队的人【参军】了,如我们同班的36人中,就有6人同时【参军】,参军不久,有两人去了广州空军,两人由陆军再赴朝参战,另一人去华东军区总医院做了医生。
入伍后发了第一个月的津贴费——旧人民币五千元(就是现在的五角)。离家时外婆送了一个学习用的笔记薄,里面夹了十万元人民币,真是高兴得不得了,十万元可是二十个月的津贴啊!事情虽已过了近六十年,但此事却一直在我脑海中浮现,难以忘怀。
部队实行的是供给制,日常生活用品都有供给,如毛巾、肥皂、布袜(袜底剪开后翻在两侧,装上三层布的袜底)等,但发给我们刷牙用的牙粉,我们南方兵不习惯,就得化四千元买一支牙膏。那时候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对外联系亲友的唯一途径介绍写信,最需要用钱的是邮票,那时部队还没有实行免费寄信的军邮,寄一封信的邮票是八百元。对于刚刚离校、离家的小青年来说,有很多信要写,无奈要求亲友在回信时附上邮票,否则,一个月的津贴,是无论如何都应付不了这笔通讯费用的,何况津贴费的用处还是很多的,信封、信纸也是必须化钱买的一种。
我们那个三队是专门为部队培养文书、文化教员而新建立的,所以也叫文化队,共120人,有三个排,其中三排是女生排。生活条件极差,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加上当时的伙食标准很低,青菜、烂污面当家,炊事班每周磨二次豆腐,豆渣加盐就是早餐唯一的菜。后来,连队找到了几块废墟开荒种菜,还养了几头猪,生活才有了一点改善。当然,部队最基本的训练、站岗放哨,都是必不可少的,一堂堂生动的政治课,使我们懂得了许多革命的道理,开展忆苦思甜,激发革命的热情,而真正的业务课——怎样做一个文化教员,讲的实在很少,只是学了几首革命歌曲而已。
几个月的学习,实际上主要的任务是政审,有几个人中途被除名退回了家。我们这个一百二十人的文化队,是为各个部队招人的,一次次的体格检查,一批批的人离开了,有的去了陆军九兵团(后赴朝参战),有的去了空军、海军,还有去医疗卫生、文艺单位的,最终留在军分区所属部队、从事文化教员的也只有十几个人,我是其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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