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闺 女 (处女作小小说)
晨练归来,迎面碰上住院时的病友老孙头。他手提一个塑料袋说:“走巧不如碰巧,这不,在这里碰上了,这把夜壶还是还给你吧!” 我接过塑料袋,忽然想起住院时闹的“误会”到现在还没澄清呢! 人上了年纪难免有个三病两灾。今年冬天,我前列腺炎复发住进医院。儿子出差,老伴也患了感冒,照顾我的担子就落在了儿媳英子的肩上。那些天,我打着点滴又尿频,病房的夜壶少,英子来时就顺便买了一把。那天,我打着点滴又要撒尿,我想让邻床病友老孙头帮忙,英子就说:“不用了,还是我来吧!”说着,就吧夜壶往被子里塞。我一急之下大声嚷嚷:“不行,不行,我自己来。”吵嚷声惊动了大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英子也急了。她正色道:“爸!我也是你女儿呀!”就这一句话,立刻打消了病房人的疑虑。病友老孙头也赶紧过来给我解了围。有一次,我便秘,英子见我的脸都憋青了,不由分说扶我躺下,把塑料布铺在我身子下面,在被窝里用手给我往外抠。当她收拾好那些像羊屎蛋蛋的粪便提走时,病房里的一位老大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竟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病友们都夸我摊上一个好闺女。当时,我也只有默认了。出院时,这把夜壶就留给了老孙头,我和英子的关系始终把大家蒙在鼓里。 这不,老孙头把夜壶送来了。他问起英子,我也就青石打碌碡——石打石(实)地对他说::“你以为英子是我的亲闺女?”老孙头毫不犹豫地直点头。我说:“老伙计,你们都猜错了,她是我的儿媳妇。” 老孙头紧紧攥着我的手,只见他的眼睛里滚动着闪闪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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