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 26||
这是一个春寒料峭的早晨,从八点开始,我们就拿好行李到车站集合,等待一列列不同目的地的专列送行。当时,每个整装待发的知青都很兴奋,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广阔天地,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可每一位家长都满面愁容,忧心忡忡。我们一点都不理解家长为什么会那样?!当我们乘坐的列车要发车时,已经十点了。
我们学校350名学生依次上车,随之,几百名家长纷纷奔向车窗,不停地嘱咐,那种依依不舍的情景,车上车下互相感染着,终于抑制不住各自的情绪,眼泪像打开的闸门,奔涌而出。当列车开动时就有了嚎啕大哭的场面。
那列火车是我一生中坐的最慢的火车,不停的有人下车,200公里的路程走了7个多小时,我们到达目的地时已近黄昏。
下车以后,只见公社书记带领各大队书记在站台上迎接我们的到来。站台外面一字排开10辆带跨杆的大马车,车老板儿拄着带红缨的大鞭子伫立在高头大马旁边,那阵势倒十分气派。公社领导选择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开始了颇为隆重的欢迎仪式。首先是公社书记讲话并致欢迎词,接着大队书记代表发言,最后是知青代表发言。我有幸代表全体知青表决心,慷慨陈词:“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誓将革命进行到底。”等等豪言壮语响彻空旷的边塞小站。那一刻我自豪极了,感到无尚光荣,一股力量浑然而生。
简短的欢迎仪式过后,就各自上了大马车,向自己的村庄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互相拉歌,此情此景也让接我们的老乡感到耳目一新,也跟着我们兴奋起来,大声的吆喝着马车,把大鞭子甩的叭叭响。大马车走着走着,我们发现灯光越来越稀少,只见天上的星星在清冷的眨着眼睛,地上的犬吠之声倒是此起彼伏。渐渐地我们的歌声、笑声停止了,心也开始阴沉了。
大马车顺着深深车辙的乡间土路,忽忽悠悠载着我们到了最终的目的地。当时也分不清东南西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们摸索着下了车。这时才知道,这里还没通电,是靠煤油灯照明。偌大一个村落,只有为数不多稀稀拉拉的灯光。
晚饭被安排到老乡家,在昏暗的灯光下,吃着高粱米饭炖豆腐,据说这饭菜是春季待客最好的伙食。
晚饭过后就到老乡家住宿,这是一个三口之家,只有老夫妇和小女儿,其他子女都结婚了。三间土房很宽敞,给我们腾出了一半,早就把炕烧热乎了。看见我们来了别提多热情了,那种纯朴、善良的实在劲儿,让我们很感动,也觉得很温暖,似乎找到了一点家的感觉。
这时,天已经很晚了,就着微弱的煤油灯光,简单洗漱就都进入了梦乡。可我却难以入睡,因为没人愿意睡炕头,我只好屈尊了。这炕头实在是太热乎了,我像烙烧饼一样翻来覆去的折腾着,眼前出现了临行前晚上的情景···
爸爸不停地抽着闷烟,妈妈不停地嘱咐着,姥姥默默地往线板上给我缠着各种颜色的线。想着,想着,竟然悄悄的哭了起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慢慢的睡着了···
上山下乡的第一天就在兴奋、新奇、迷茫、期待中度过了。新的生活在等待着我们。
叶诗梦: 69年我从部队复原被分配到钢铁厂工作,73年,我差不多在厂里干了4年了。没有下过乡,很难体会知青的生活,想通过大漠斑斑的文字,补上这社会大学的课程,这是听思 ...
人比黄花胖: 喜欢听知情叙述他们上山下乡的亲身经历 曾经一度被叶辛的《蹉跎岁月》所痴迷 似乎还记得那个时期有个叫金训华的英雄, 他也是知情 “活着就要拼命干,一生献给 ...
馨怡: 您好!我是73年初中毕业下乡的,农村的生活历历在目,虽然我没怎麽干农活,一直在村大队做宣传工作,但是农村的确很艰苦,农活很辛苦。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