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初过达州

 

 08（2）、知识之春

08、团圆

（2013年3月3日）

     许树人

 分居逐日盼家圆，

隔水暌山多郁煎；

踏破铁鞋磨破嘴，

春风化雨有新天。

新家

  84年5月，随着妻子调到许昌铁中工作，分居11年的奔波生活宣告结束。真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回想起来，前五载，辗转于贵州、河南之间；后六年，来往在新郑、许昌两城。或昼夜兼程，或顶风冒雪……所谓：生卧徘徊以不宁，故国家园萦脑中……个中辛苦，真是冷暖自知啊！

那时候，儿子先是跟着我在遵义的南宫山生活，我要骑3个半小时的自行车去上班，一星期才能见一回面；后来回到河南，又跟着我和老爷在许昌铁小上学前班，星期日才能回新郑全家会面……奔波，是生活中靓丽的风景线。真是：西风吹冷透貂裘,行色匆匆不暂留……风清听漏惊乡梦，灯下闻歌乱别愁啊。

犹记住在许昌铁中北边家属宿舍三楼最西头的房子里。星期天了，坐上北去的火车，新郑下车后，到车站食品公司骑上自行车，才能回到新郑城里的另一处家看看。团聚，是幸福的……荏苒几盈虚，澄澄变今古啊。暑期的黔川之行，倒是一次开心的阖家旅游！

记得从重庆回来的时候，那是第一次走达县的新线，在安康一带，山高路险，洞桥连连，崇岭沟壑，村舍庭院，尽收眼底，让人饱览了川陕山水的美景；襄樊到洛阳，也是未曾走过的线路。世乱英雄百战馀，孔明方此乐耕锄的南阳，唯有牡丹真国色, 花开时节动京城的洛阳，都有说不完的故事。真是新路新景频闪现，更是难得好心情！

 8月21日晚上，从洛阳到了郑州。我们先到郑州汝河小区的大伯家里停停：一是，我们特意从重庆两路口给他买回了100张宣纸；二是，第二天我要在郑铁分局参加一个先代会。喜聚之后，其乐融融……

  第二天，我去分局报了到，接着就是开会。记得24日上级颁布了嘉奖令，给20名分局级先进教师各晋升一级工资！算是对教育工作的关注和重视。之前的晚上，还组织集体观看过外国电影《红帆》和中国电影《岳家小将》，不过，剧情到现在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最后一天中午，代表们会餐之后，各自返回……

我乘24日晚281次车回到许昌，夜深阵雨，电闪雷鸣之大，似不多见……急急忙忙跑回学校，大雨瓢泼。

家庭的团聚，工作的表彰，对人的积极性显然是一个很大的调动……

开学后，为了学生的成长，我和副班主任李东辉老师一起曾对全班的同学一一做过家访。这不仅了解了实际情况，疏通了师生关系，而且增强了信任，加深了感情……使班级工作打开了新的局面。

九月十三日晚上，就有18个同学自觉地来学校上晚自习，十四日增至24人，且秩序良好。记得有几个女学生自动地刷洗了前后的黑板，把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一进教室就给人以清爽的感觉。同学们的自觉进取，真是可喜的现象！要培养学生学习的自觉性，看来得循循善诱，慢慢来，这跟热情地鼓励有很大的关系。

榜样的力量更是无穷的！抽暇给学生读老山、者阴山战斗英雄的事迹，就大大地激发了学生发愤读书的热情……

那个时代，教师们对邓小平寄托着希望……人们普遍认为，10月4日，报纸上评论“小平您好！”的口号，是知识分子对邓小平友好感情的真切表示……

在社会上，有经济头脑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10月13日，我从郑州乘车回来，在火车上遇见一个老乡到武昌贩卖白枳，听他说一斤就可赚10元多钱呐……

我们一家人的思想也活动起来，想干点有实际意义的事情——14日，是个星期天，全家就坐着火车到谢庄去刨了一天的花生……我预先买了两把小抓耙，还挺好用。收获也是有的，虽说颇有些累，但玩得还很高兴——在大片的沙土地里奔刨，新鲜，有意外的喜悦，况且，这毕竟是平生的第一次体验……

星期二的下午，传达了有关改革的新文件，感觉着时代真的出现了新的动向……

在农村，也有了新的变化——20日，听长葛石固的三姨说，她和三姨夫又在村头卖起了水煎包。这次携孙子来许昌玩玩，也顺便让我领她到地区医院看看病，这对她来说算是一个身心的解放！记得她以后总是对人提及此次看病的效果好，可见，当时的遂心在她心中的莫大影响……

23日，郑州的大娘闻讯随我的妻子也来到了许昌，亲姊妹们时隔多年的难得相见，令人分外眼热！往事的酸甜苦辣，似乎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真是：小桥流水沉吟细，万象森罗品味多。

再说学校，也想利用铁路的方便，为职工们办些福利。31日，学校就筹集了一笔资金，准备去湛江运来一车甘蔗……

上级好像也开始关心教师的健康了—— 11月5日，市里组织统一体检，这对我来说，还是平生的第一次。当时的血压是：100/70 ，正年富力强，当然一切正常！几十年过去，现在竟成了高血压……

星期天的时间，我们也带着孩子到郑州看看——11月 25日，去郑州民治街看大伯大娘的时候，就顺便在百货楼里转转，感受了一下人涌如潮的氛围；再到紫荆山走走，领略一下当时郑州很有名的山水风情……

外出也有利有弊，虽说让孩子开开眼界，但天干地燥，不小心也会染上些疾病——28日，由于聪聪的传染，安安也患上了腮腺炎……不过，两个人表现得都很坚强，虽然下吧上贴着膏药，还照样地玩耍！真是像诗里写的那样：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妻子从新郑来到许昌之后，孩提时候的朋友也不时地过来看看—— 12月5日，妞妞从合肥回来，就专程绕到了许昌。

妻子见她穿有重孝，问之得知其母病故，不由得大吃一惊，想起妞妞的艰难处境，顿时伤心落泪……

她的母亲，是我们两口的结婚介绍人。忆及结婚时在她们新郑赵大楼家里的情景，物事历历，恍如昨日……

在我们的印象里，她为人爽快和气，处事果决慷慨，热情酷似家人……

极好的一个人，一生却命运多舛——年轻的时候，丈夫在陕西被打成了右派下狱，她被迫离婚后，在宝鸡带着妞妞、大毛、二毛打零工谋生，日子十分艰难。

孩子丢在家里无人照料，玩耍时妞妞一下子摔掉了胯，当时大人也没发现，等会走路了，已成痼疾，终身落下了跛脚。这是她的一个很大的遗憾

改嫁新夫后，又生了丫头，但因诸多不和，最后还是分了手。

无奈回到河南家乡后，最终又和一个在合肥退休的铁路工人结了婚，接着生下三毛，有房有地，男耕女织的，似乎有了阖家的欢欣……

后来，到合肥去看接班后的儿子大毛时，她操心寡意地做主把妞妞嫁给了一个贵州铜仁山村出身的养路工阎震西，虽说女儿对男子并不满意，但毕竟他是个有铁饭碗的人，女儿安排住了，也算了了一件她的大大的心事！

两个儿子倒是早娶了媳妇，二丫头也嫁到了新郑城里，只剩三毛在家乡上学……

这真是，好日子刚刚开了头，竟不成想她撒手人寰，匆匆而去，提及让人难过痛心……

妞妞以后有了一个男孩，总算是艰难地把他拉扯大了。丈夫退休后回到贵州土家族的老家，后来离世。现在儿子到中国远洋轮船上工作，也有了对象。日子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好了……这也算告慰了她的在天之灵！

有诗曰：未知天地恩何报，翻对江山思莫开。把感恩溶于血脉之中，所得到的一切才有鲜活的意义。信夫！

老家的亲戚们也常来常往——长葛的姨表姐夫陈炳礼，在上海装了假肢后，于新郑火车站路边摆了个鞋摊修鞋；表姐高香来许昌买鞋料时，常到家里停停……姨表弟海顺，因为关注校门口小商店承包的事，也不时地来瞧瞧……

说时迟，那时快，不几日，去湛江买甘蔗的火车已经回来，学校卸车、搬运、分发，也忙乱起来……

忙中添忙的事情也会有的——妻子听楼下的孟兰英老师说五一路新来了单缸洗衣机，商量之后，就马上去各买了一台。不过，经过也并不简单：为挑个紫色的，竟在仓库里翻检了很久；谁知回家里试试，因为声音大，第二天又弄去调换……

  匆忙之中，就要迎来崭新的一年。为了迎接元旦，学校又让出黑板报。为此，1984年12月27日，我写了一首《七律.望春》——又是一年雪漫天，且看六合满春鲜；鞭炮畅与梅花笑，锣鼓欢同旌彩翩；竞秀百花呈异靓，扬歌万户动山川；政治明镜多骐骥，民众英雄史空前。

次日，同学们自己还筹办了元旦晚会，师生欢聚一堂，乃数年来的头一次！节目颇多，足见人才济济……

为了给学校处理甘蔗，31日，让同志们自愿结合，分组到街上去零卖……

我们一组三人，拉一车到五一路，采取薄利多销的办法，从高到底，不断地降价，一下午卖了好几捆。虽说赚钱不多，却让我们初步尝试了做生意的滋味……

85年元月9日，学校给教职工分完了甘蔗，每人50斤；10日，上级又每人发了30元的安全奖，当天下午，学校还包场看了电影《高山下的花环》……一时间，教师们似乎觉得地位真的提高了不少！

国家有新的动向，新家也有些变化，新的气象，新的感受，以上点滴情况，想来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