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生于1936年11月18日。家里排行老二。大老爹是从养济院抱养的。也就是说我爸是我爷爷奶奶的第一个孩子,实际的家里长子。旧社会家里穷,只读过三年小学还是断断续续的。十六岁开始熬相公当伙计,十九岁参军入伍。 父亲是陆军侦察兵,在部队补习文化学习了收发报技术。一开始在北京,后来去了天津再转到山东,来到过特级岛。老人告诉我说,他们当时机动作战,从台湾飞来的U2飞机就是那个时候打下来的。父亲当了七年兵,曾担任无线电班班长,后转志愿兵。积极要求入党,但是部队首长派人外调,发现父亲的岳父(我外公),父亲(我的爷爷)均有历史问题。我外公懂日文,当过校长,被逼给日本人情报科做过翻译。我爷爷做小买卖,把挣的那点钱都捐给了一贯道。那些人一到我家,奶奶就骂,可是愚昧的受到蛊惑的我的爷爷却不醒悟。政审不合格不能入党更不可能提干了。六零年自然灾害,爷爷一家饿的浮肿,一封封家信把我父亲从部队叫回来,我爸爸复原了。
回到村里的父亲先是当民兵排长,后来又在小队当饲养员。家里的孩子多,常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老爸就到机关,国营饭店打饼子做饭,一干几乎就是一辈子。1990年落实复原退伍军人政策,镇民政部给父亲每个月10元的补贴,后来慢慢增长,现在每个月可以领到500元了。2014年正月初四凌晨,老人突发脑梗叫120急救车送到医院抢救,住院23天后才略有恢复。坚强的父亲在母亲的搀扶下活动锻炼,现在自己能推着轮椅出门晒太阳了。我爸爸继承了我爷爷的爱好(爱唱),在外面晒太阳时候就经常唱起在部队学会的歌曲,尤其喜欢唱电影《柳堡的故事》插曲,还有《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我喜欢弹唱又承继了父亲,嘿嘿。
父亲受了一辈子苦,没攒上钱。我们给他钱的时候还老说他有钱,不舍得花孩子钱,心疼孩子们。现在,我给老人理发买药下班也捎点新鲜蔬菜;妹妹给老人添置新衣拆洗被褥;大弟给老人送羊奶,他家养羊;小弟则管理生活细节,因为老三的房子沿街热闹,属于拆迁扩街新盖的八层楼。
国家政策好,政府特别是民政部门,每年安排给老人体检,有时还免费保养。看到八十三岁的父亲面色红润,头脑思维不糊涂,心里可高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