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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故事;我的公公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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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0 06: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那遥远的北疆边陲,完达山麓穆棱河边,有一个依山傍水火车轰鸣的小山村。那里有我的公公婆婆,他们的故事一直在我的记忆深处珍藏。

    一九七零年的寒冬,前所未有的冷。比寒冬还要凛冽的是当时社会极左的政治风向。试想一下:在文革中期,对于被打翻在地,再踏上千万只脚的“地富反坏右”的子女,该承受怎样的心理压力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因此,我纵身跃进一场婚姻的赌博,演绎出我和公公婆婆的那一段难忘的故事。

    是年十一月十七日,我和陌生的丈夫在县城公共汽车站第一次见面。仅仅一星期,我就随他“雁渡三江”了。二十三日中午,我随他登上去三千里之外的北大荒的列车。他在生产建设兵团4师42团16连工作,公公婆婆却住在离连队百十里地隶属虎林的一个小山村。原计划两天一宿的行程,在哈尔滨倒车时却被耽搁了一天。所以越走越冷的北上,使本来就心凉的我更加通体冰凉。二十六日夜零时,终于抵达杨岗火车站。

    一下火车,冻得牙齿打颤的我,似乎一下子掉进了漆黑的冰窖,只一个感觉——寒彻骨髓。黑暗中他家几个接站的人,全都戴着大猱(nao)头皮帽子,长长的兽毛几乎把脸全都挡上,给我的感觉各个都是圆圆的大脑袋。丈夫一一给我介绍,一团漆黑中我怎能知道都是谁呢?只记得那个姐夫话最多,但声音传到我耳朵里瓮声瓮气的。又给我一个异样的感觉——声音也是被冻住的。

    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摸索到他家,家里一派热气腾腾。大人小孩都围住了我,丈夫把我介绍给他的父亲:“这是咱爹!”我对着他的父亲深深一个鞠躬,说出见到公公后的第一句话:“爹,我家成分不好。”然后我就期待着这位公公能说出:“孩子,我家娶的是媳妇,和成分没有关系!”但公公没有说,黑黑的脸膛上有几分严肃,像正襟危坐的清代照片里的一家之主。我的心立刻回归冰冷,期待中的父爱怅然若失。我又转身给婆婆鞠躬,婆婆满脸笑吟吟的,柔声柔气地说:“快喝碗面条,然后睡觉,路上走了几天,多累啊!好好解解乏。”

    第二天,刚结婚没几天的丈夫把我留在公婆家走了。因当时连队没有房子,他只能自己回连队了,他已经超假了。我只好强迫自己再去适应这个陌生的婆家。公公年近五十,身材高大,是生产队的木匠,话很少。婆婆是慈祥的笑面,整天忙碌。两个小叔子和一个八岁的小姑子倒是乐坏了,总是有事没事都围着我转。我在心中默诵着父训:爱那里的一草一木,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把公婆当成自己的父母;把弟妹当成自己的亲弟妹。

    那时我的家信特别多,甚至邻居都在给我写信。我每时每刻都在思念风雨飘摇中的家,耳朵里总有家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我每天的主要营生就是写信看信。一日晚上,婆婆在锅上忙活着,我坐在小板凳上往灶膛里添枝子。刚收工的公公又递给我几封信。我就着火光迫不及待地开封看信。那些信全是对我的牵挂和鼓励,我的心又飞回了家乡,禁不住眼泪成串地下落。我努力地把头低下,再低下,可不能让婆婆看见啊!惶恐中听到了婆婆慢声细气的低语:“等我攒几个钱,让你回趟家,离家太远了,谁不想家啊?”我的眼泪更放肆了,这其中有几分是对婆婆的感激。

    一日,我去邮局等信。邮递员马叔递给我一个大信封,一看我就知道是我临来时没加洗出来的全家照。马叔也凑过来看,随口说:“你公公刚才来看过了。”“不可能啊?这信封是封着的!”马叔笑而不答。我开始思忖:公公急于看照片情
可原,但为什么看后又封上?我隐约感到公公有一种想法。于是,以后只要接到来信,我都读给公公婆婆听,让他们对我及我的家人加深了解。毕竟我是从天上掉到他们家的儿媳妇,不要彩礼,除了行李没有一分钱陪嫁,没有娘家人陪送,在任何时期都太超出常规了。我想起了爸爸说过的一句话:过分的坦率往往会使人们不信任。

    又一日,公公说去山里砍柴,我和两个弟弟同去。那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林海啊!书本上的抽象在这里成了现实:只见山高林密,没腰高的榛子树上,莲蓬般一捧一捧的榛子早已成熟,估计我们几个人捡一麻袋不成问题。柞树质地细密坚硬,比白桦要矮。白桦简直就是树中的伟丈夫,树干修直,枝叶扶疏,有一种纯洁刚直,和柞树形成对比相互映衬。它们的叶子竟然都是红的,仿佛一团团流火,难怪有“山卷柞叶红”的诗句。飒飒的山风吹过,千叶起舞,树树敲起数以万计的小金鼓,一阵阵叮咚簌簌。地上的树根盘根错节,树叶有半尺厚,踩上去松软舒服。干枯的树枝横七竖八。公公挑拣稠密低矮的树砍伐,我忙乎着归堆,弟弟拧草腰儿,捆成高三四米直径半米粗的一捆捆,费力地拽到车旁。当一大马车快装完的时候,夕晖中,远远的山巅上,两只狍子站立着,似乎在向我们致意晚安。
“好美!我要写信告诉家里人我来过大森林啦!我见过狍子啦!”
“这仅仅是山皮子,全是混合林,到深山里去,看不见日光呢!”
不善言辞的公公接口说。我新奇极了,脱口而出:“什么时候去深山?我还要去!”“那可不行!女人是不能进深山的,这是山规。”我不敢再多话了。

    再一日,大弟弟要去穆棱河打柴禾,邀我同去。“好啊!我当然乐意。”弟弟给我披了一件老皮袄,穿一双冰扎,就是在鞋底带有钉子齿的鞋,踩在冰上不会滑倒。结了冰的穆棱河又一番景象:它蜿蜒曲折,支出千姿百态河岸凸凹的旁支,冻成了块块明镜。竟可见一米多厚的明镜下水中的游鱼,我又感到新奇无比。大弟手脚利索,飞快地在两岸割满了一平车的榛柴棵,用大杆草做腰儿捆成捆。我忙着把枝子拖到冰上的车旁,递给他装车。收拾停当,他在车后的背风处点燃一堆火说:
“嫂子,快来烤烤火歇歇气,我烤两个大馒头,咱们吃完再走。”他手法娴熟地烤了两个黄洋洋的大馒头,递给我一个说:
“咱俩都掰一块扔到河中央的冰上去,应该先敬河神,这是规矩。”见我偷笑,他又说:
“嫂子,咱妈说她喜欢你呢,见你胖乎乎的,说有福相呢!还说你给我们做针线活纳鞋底子的时候给她唱歌讲故事了。妈说你比我们这些亲生儿女都强呢!还说带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散心。对了,咱妈还说,你来家里这么多天了,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尽管说。”
“没有啊,你们对我都好啊!”
“不会吧?总该有一条吧?不然我回去没法交差呢!”我开始搜肠刮肚,强想起来两点:“家里客人来了喝酒时,为什么大家用一个大碗轮流喝?你一口我一口的,胡茬子都浸酒了,每人用一个小碗多好?再说咱妈烙的大饼太大了,十仞大锅只烙一张,还得切开吃,不如烙小饼,多好看?”大弟笑了。“一定转告!咱们走吧,你跟在车后边扶着走,背风;在冰上走的快,你穿着冰扎不会滑倒,尽管放心大胆地走”。

    第二天,婆婆笑呵呵地对我说:“那个用大碗喝酒啊,咱这地方都这样,多亲近啊,谁都不嫌乎谁。咱们烧的全是枝子,火硬,烙大饼翻得快。烙小饼一张一张地翻,容易糊锅,切开了吃不也一样吗?”我有点受宠若惊,婆婆可真够拿我当回事的!可不是?晚上我要是有两声咳嗽,婆婆肯定会披着棉衣,一手拿药,一手端水给我,但她肯定是站在门外的。我的抽屉里总是装满了炒熟的榛子瓜子花生,不等吃光又会被装满。过年了,三十晚上,公公领着他的儿子们跪成一排向祖先跪拜。我没见过下跪的场面,望着那一列先人的名字,我心里有点发麻打怵,儿媳妇还用跪吗?我用眼睛看了看婆婆,她正坐在炕头,拉我一把说:“咱是外来的,不用跪。”谢天谢地,婆婆可给我解围了。

    在杨岗家呆了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姐夫对我说:“怎么?你不知道你公婆的打算啊?把你留在家里,反正有吃有喝的,等老二娶媳妇了,才让你去兵团。”我大为震惊,差矣!如果我仅仅是为了求一个饭碗,我没有必要走出三千多里。我是觉得为人一回,社会总得承认我是个人吧!在家乡,我得不到这种承认,所以我才发誓远走他乡。可是这些想法,他们能理解吗?于是我接连给丈夫写信,我要去连队,没有房子我可以住大宿舍。终于有一天,我背上了我离开娘家时的那个极简单的行李卷,带两把公公磨得飞快,婆婆用布条缠起刀刃的镰刀,踏上去连队的路程。听说那时连队里职工正在割大杆草。临走时,我留下了在火车站扛草包装火车挣的所有工钱。我知道婆家也仅仅是吃粮比我家强,经济也是很窘迫的。更主要是我想换取公公婆婆对我的了解,他们的儿媳妇是个有志气通情达理的人。

    到了连队,我真的住了大宿舍。我们住的那一大间是南北对面大炕,北面大炕住满了二十多个没带家眷的男职工,地中间用木板隔开。南面大炕住着我俩和另一对小夫妻,炕中间也用木板隔开。条件虽艰苦,但我参加了连队劳动。某一日接到一封密山招待所的来信,是我在家乡生产队劳动时,一个女社员的丈夫来离42团场部不远的红旗公社搞外调,受我家里的委托来看我的。尽管我对他并不熟悉,尽管我当时因水土不服满脸的疙瘩淌黄水,会给我的家人带去焦虑,但我还是坚决要去见他。那是来自家乡的人啊!多亲啊!丈夫自告奋勇请假陪同,结果紧赶慢赶还是扑空了。他走了,留下一封信表示歉意。我大失所望,心被掏空了。走出招待所,我不能自控,对着满街陌生的面孔泪如雨下,最后扶着电线杆坐在地上抽咽。丈夫默默地看着我,半天说了一句话:“难得密山离杨岗近,咱俩回趟家吧!”对于我们的突然回家,公公婆婆很意外,我们只得细说原由。我发现公公听得很认真,脸还是那样阴沉。

    我离开娘家一年后,爸爸费尽周折来看我。要知道以他当时的身份,是不能到边境的。要有当地公安部门的介绍信,要通过边防检查站。我不知道爸爸都是怎样通过的。但我明白这是爸爸要亲眼看看女儿的一切。因为他在一封信里写过一句话:“忍将一泡泪,强笑报平安”。寥寥十个字却饱含父母对我的无尽牵挂。就这样爸爸在我16连住了一个月,临走时去了杨岗。亲家是儿女宗亲,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相信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

    75年底我离家五年后第一次探家,爸爸表情凝重地和我聊起他去杨岗时公公说的一段话:“那次密山招待所来人,说是受你们家里的委托,要不是我儿子和你女儿好,会去看他?他是什么人?”我的内心一下子掀起了惊涛骇浪。公公的这一番话令我始料不及,无处发泄的满腔愤懑令我窒息。我终于找到了公公始终脸色阴沉的答案。我终于可以给公公下一个定论了——传统保守。他脑子里一定有一个信条是:好女不出屯!何况我是如此这般超凡脱俗的远嫁?在那个闭塞的山村里,正常人的思维怎能理解当时疯癫社会的种种不正常?怎能理解一个文弱的女孩竟敢拿婚姻给命运下如此之大的赌注?推而广之,该有多少人会有和公公一样的
腹诽啊?公公和他们都有错吗?没有。只能怨我生不逢时命运多舛吧。试想爸爸从我处归回的四年,和妈妈的心一直在怎样地滴血?他们的女儿在蒙冤受辱啊!我强迫自己故作轻松地说:“公公是个淳朴善良的人,是我们自己太自卑太敏感了,爸妈可千万不要多心啊!”我想,爸爸妈妈心里明镜一样,却只能无可奈何,祈愿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后来,公公患了喉癌,我让丈夫领公公去了哈尔滨医大二院。我的姨姥、姨姥爷及他们的子女都是本院的医生教授,吃住还完全可以在他家解决。我亲笔写了一封信,带去了妈妈的照片和礼物。啊!手术成功,留下了一侧声带,并担保今后负责复查,担保不会再复发。公公由衷地高兴,我更高兴。我想:公公总该认识到:我是个好女孩,是好人家的儿女,我的亲属也都是好人,是有能力有水平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我登上了857三中的讲台,并有了两个女儿。当年抢着和我一个脚盆里洗脚,被我封为全国糕点主席,又总让我背来背去的老小叔子也结了婚。一下子来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他们研究决定送给我一个。我当然是拒绝,因为我有充分的理由。公公亲自到连队来劝我,脸色更加阴沉。我们就有了如下的对话:
“爹,您是不是因为我不要老弟的儿子不高兴啊?”
“那我能高兴吗?”
“爹呀,您仔细想想,您是愿意两个孙女都上大学,还是愿意我要了老弟的儿子,培养不出来,让他们都爬地垄沟子?我的精力和经济都有限啊!”
“当然还是念大学好啦!”
“这就对了,再说我想要儿子我可以自己生,老弟那一对双胞胎怎么能拆得开呢?”
“我不是觉得你老了,没有儿子依靠嘛!女儿长大了嫁人了你就指不上啦。”
“您有三个儿子,要是都没有本事,不也依靠不上吗?女儿和儿子都一样,关键是培养他们有本事我们才会放心啊!”

    公公态度有所缓和。但我却开始思考:公公的倡导还是有更深一层含义的。他希望我老有所依,他希望长子有长孙,他希望子孙的再延续,他在用心良苦地维系这个大家庭的和谐发展。他的用心是好的,但他并不强迫我,还能够尊重我的意见,可见公公是保守的,也是可敬的质朴的。

    春节回杨岗家,大弟开始一一向我汇报。说嫂子你确实有福气,咱妈把整个一口猪的排骨都给你留着呢;知道你爱吃冻豆腐,特意冻了两板呢。还说在夏天杏熟了的时候,谁都不让吃,专门给你留着,一直到搁烂了为止。天天火车一进站就站在门口望,说万一你和哥哥回家来呢!说得我心里暖烘烘的。老弟却又开始闹了,他执意让我带走一个儿子。被我拒绝后跑到门口大哭:“还人民教师呢!给个儿子都不要。”我又好气又好笑,只好向婆婆求助:“妈!您管管您老儿子吧,我是教师就非得要他一个儿子吗?这里有一点因果关系吗?”婆婆仍不紧不慢地说:“你别着急,等我哪天包一顿饺子,下点耗子药,我药死他。他就是不听话,不让他结婚他偏结婚,生了孩子还要给出去,他以为是在过家家啊?”我笑了,心里的阴云全散了,多可爱可敬的婆婆啊!

    意义非凡的年代到来了,爸爸平反了,我和丈夫被调转回了辽宁 ——我的家乡。从70年11月——85年12月,整整十五年竟然弹指一瞬间。临走时校长给了我们很多豆油大豆木料。我们打成大大的两个木箱装进所有的东西,拉到杨岗托运。在办理调转手续前,爸爸写信说:咱们想女儿,今后亲家会想儿子,还是别回来了,可千万别让你公婆难心。公公却说:“回去吧,将来对两个孩子有好处。”所以此次辞别,我发自内心地感谢公婆的开通和大义。在家住了一宿,第二天,我要在十五年前下火车的那个小站登上返乡的列车。不同的是:我的夙愿得偿,当年自卑寒酸的我以人民教师的身份被通调回家乡,满载北大荒给我的精神馈赠和浓浓的亲情,在温暖祥和中启程。吃过早饭,一行人簇拥我们走出家门。刚上大道,我忽感不对,婆婆没有出屋。我返身回家,婆婆见我折了回来,就假装擦圆桌,但她的眼泪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我给婆婆深深地鞠了一躬,拉住她的双手说:“妈,这些年您对我真好,您是我的好婆婆。我一定会回来看您的,您可千万保重,等着我们啊!”婆婆更加泪流满面,什么都说不出来,摆摆手,叫我快走的意思。真的想不到,这一别,竟是我和婆婆的永诀。丈夫奔丧回来后说婆婆临终前只留下一句话:“把我埋在杨岗后山,我要看着孩子们回家。”我五内俱焚,没有文化的婆婆,却在最后的时刻,留给了这个世界,留给了她的儿女如此诗意的一句话。这是普天下最淳朴热烈,最凝练浓郁,最伟大无私的母爱啊!

    一九九五年暑假。我的大女儿在师范院校刚刚毕业,二女儿又刚刚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我们兴高采烈举家重返杨岗。真可谓物是人非,当年那个热气腾腾的家只剩下公公一人在独守。老人家高兴异常,去商店的途中,两个个头一般高,聪明漂亮的孙女和爷爷一左一右挽臂而行。我分明地听见公公说:“雁兮,我可真佩服你啊!”我一时语塞,太突然太意外了!公公接连又重复了两遍,我立刻喉头哽咽。我的公爹,我盼着这份理解,这份承认,足足二十五年了,太漫长了吧?但我毕竟等来了。我想一定是您口讷,其实您心里早就承认了。但今天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情境,这样的地点您终于亲口说出来了,我怎能不百感交集?“爹,回家我陪您喝酒!”“你会喝酒?”“是啊,喝六十度白酒,我们用一个大碗轮着喝!” “哈哈哈……”老人家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啊!
    在我人生的低谷,幸遇这样的公公婆婆,为我洞开一扇爱的大门。岂不是我的大幸?成了家的人都有双重父母,我庆幸并用心珍藏人世间这份双重大爱!

    多年来,一直想写写我的公公婆婆,祭奠那个遥远的小山村里,那对淳朴善良的老人。但愿这篇小文能表达些许我对公公婆婆的感恩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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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冰心 + 3 大赞!
真真 + 3 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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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0 06:53 | 显示全部楼层
哎?男同志也有公公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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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1人气值 +3 收起 理由
四海 + 3 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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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0 07:04 | 显示全部楼层
读这样的文字我会抹泪,可喜欢看。谢谢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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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 + 3 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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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0 07:11 | 显示全部楼层
             边喝早茶,边欣赏您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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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 + 3 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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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0 07:3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师 发表于 2017-9-20 06:53
哎?男同志也有公公婆婆?

对的。我就有!
 楼主| 发表于 2017-9-20 07:33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真 发表于 2017-9-20 07:04
读这样的文字我会抹泪,可喜欢看。谢谢四海!

情真意切!谢谢朋友!
发表于 2017-9-20 07:33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老友佳作!
 楼主| 发表于 2017-9-20 07:34 | 显示全部楼层
池州冰心 发表于 2017-9-20 07:11
边喝早茶,边欣赏您的文字!

祝冰心朋友上午快乐!
 楼主| 发表于 2017-9-20 07:51 | 显示全部楼层
党项人 发表于 2017-9-20 07:33
欣赏老友佳作!

向党项人朋友学习!
发表于 2017-9-20 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版主的故事:我的公公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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