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县礼元镇裴柏村，距县城25公里。闻喜裴氏是中国封建社会史上盛名久著的一大世家。裴氏家族自秦汉，历魏晋，至隋唐而极盛，五代以后，余芳犹存。其家族人物之盛、德业文章之隆，在中外历史上堪称独无仅有。
裴氏家族中在学术领域有成就者，亦宛若群星，值得推崇。如西晋裴秀是我国历史上最杰出的地图学家；裴秀之子裴顾，是西晋的哲学家和思想家；南朝宋史学家裴松子、其子裴驷、曾孙裴子野被称为“史学三裴”；隋代著有《西域图记》的裴矩；隋代的裴世清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率隋朝政府使团出访日本的人。还有东晋小说家裴启、北魏文学家裴伯民、东魏诗人裴让云、唐代史学家裴光庭等等。
据《裴氏世谱》统计，裴氏家族在历史上曾先后出过宰相59人，大将军59人，中书侍郎14人，尚书55人，侍郎44人，常侍11人，御史10人，节度使、观察使、防御使 25人，刺史211人，太守77人；封爵者公89人，侯33人，伯11人，子18人，男13人；与皇室联姻者皇后3人，太子妃4人，王妃2人，附马21人，公主20人等，真可谓“将相接武、公侯一门”，中国“宰相村”由此而得名。
现在的裴柏村，裴氏家族的建筑、碑刻、墓葬等历史遗迹很多。裴氏墓冢在裴柏村东五公里的凤凰垣。当年墓冢累累，碑碣林立，现今虽大多平夷、被毁，但仍可观其概貌，有的墓地还存有石碑。（今日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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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裴柏村
中国有很多著名的人文之乡，如浙江绍兴是幕府之乡；四川眉山是才子之乡；山东曲阜是儒圣之乡；山西运城是武圣之乡；湖北英山是将军之乡。
运城不单是武圣之乡，还有一个裴柏村。
中国历史上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家族，如同裴柏村的裴家一样，能人辈出，声明显赫。
中国历史上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家族，如同山西裴家一样，和大唐盛世一样，休戚相关，祸福与共。
裴氏家族“自秦汉以来，历六朝而盛，至隋唐而盛极，五代以后，余芳犹存。在上下二千年间，豪杰俊迈，名卿贤相，摩肩接踵，辉耀前史，茂郁如林，代有伟人，彪炳史册。”其家族人物之盛、德业文章之隆，在中外历史上堪称独无仅有。裴氏家族公侯一门，冠裳不绝。正史立传与载列者，600余人；名垂后世者，不下千余人；七品以上官员，多达3000余人。据《裴氏世谱》统计，裴氏家族在历史上曾先后出过宰相59人，大将军59人，中书侍郎14人，尚书55人，侍郎44人，常侍11人，御史10人，节度使、观察使、防御使 25人，刺史211人，太守77人；封爵者公89人，侯33人，伯11人，子18人，男13人；与皇室联姻者皇后3人，太子妃4人，王妃2人，驸马21人，公主20人等，真可谓“将相接武、公侯一门”，中国“宰相村”由此而得名。
自汉、魏，历南北朝，至隋唐、五代，在中华大地两千多年的历史进程中，裴氏家族在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诸方面，均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仅隋唐二代活跃于政治舞台上的名臣就不下数十人。其中著名的政治家有裴休、裴楷、裴蕴、裴矩、裴他、裴让之、裴政、裴寂、裴胄、裴度、裴枢等；军事家有裴行俭、裴茂、裴潜、裴叔业、裴邃、裴骏、裴衍、裴宽、裴果、裴文举、裴镜民、裴济等；法学家有裴政；外交家有裴矩、裴世清等。
在各个学术领域中，裴氏家族卓有成就者更是朗若群星，闪耀古今，不胜枚举。
《白蛇传》里的法海，是唐初政治家、书法家裴休的儿子。历史上的法海，本来是正面人物，可明清小说出世后，法海便成为反面人物了。
明末清初的大思想家、大学者顾炎武感慨：“观裴氏之兴，唐存亡亦略可见矣！”
唐代的历史的确与裴氏家族息息相关。
唐开国元勋裴寂，在隋末群雄并起、天下大乱之际，高瞻远瞩，顺天顺人，鼎助李渊起兵晋阳，建立了李唐王朝。
唐宰相裴耀卿（681——743年），致力于整顿漕运，保证了南粮北调的水道畅通，解决了唐王朝沿续了几十年的关口粮荒问题，开元年间传为佳话。
一代贤相裴度，更是世代传颂，名垂青史。在唐代政治家中，裴度的名字完全可以与唐初的名相魏征等人相提并论。特别是在平定淮西藩镇吴元济叛乱中，力挽狂澜，功绩卓著。裴度力削藩镇，连相四朝，一身系天下安危数十年，有再造唐室之功。
正由于裴氏与唐王朝的不解之缘，宋代欧阳修老先生作《唐宰相世系表》才首推裴氏而后他人，取冠万姓，定著五房，可谓极有见地。
追溯裴氏家族经久兴隆的原因，明末清初思想家顾炎武总结了三条，即联姻、世袭与自强不息。裴氏家族历史上共出过驸马、皇后、太子妃、王妃、公主、荫袭95人。由联姻、世袭所结成的封建裙带关系，这无疑是促成裴氏人物显露头角的优越条件，但并不是主要原因。对于公侯将相数以千计的裴氏家族来说，起决定作用的原因在于他们重视教育，自强不息，顽强拼搏。“重教守训，崇文尚武，德业并举，廉洁自律”是裴氏家风的主要特征。裴氏曾有家规，子孙考不中秀才者，不准进入宗祠大门，谨遵“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教，不知义”。
裴氏以裴柏为根基，使这株幼苗在这块沃土上长成为一棵浓荫蔽日的参天大树。从此，裴氏家族在这里繁衍生息，盘根错节，蔚成大姓巨族，以至于成为中国历史上最为显赫的宰相世家，天下无二，世上无双，难见其匹。
裴柏村位于汾河平原，峨眉岭之阳，凤凰原之阴，村东董泽映翠，十里荷香；村西，峦峰突兀，群岭环抱。因其柏林茂盛而称裴柏。
非常遗憾，7月7日傍晚，我来到裴柏村，却没有见到几棵像样的柏树。问及当地人，告诉我对面很远的山坡上有一棵柏树，年代最久，已经被雷劈死。
裴柏村后面也看到一棵柏树，但是，树龄只有几十年，估计不到一百年。在那棵最古老的柏树旁边的山坡上，还有一棵柏树，树龄大约200年左右。
有人告诉我，裴柏村从前确实是风水宝地，董泽那片烟波浩渺的湖水现在完全消失了。据说，董建华的祖籍就在那里。
裴柏村村口，是一个广场，有一道数十米长的文化墙，上有裴氏祖训、宰相村题字、顾炎武的《裴村记》等内容，还有裴度的塑像，有祠堂。据说都是村民集资自建的。祠堂确实比较简陋，陈列的资料也比较粗疏。政府修建的纪念馆在村后山上，据说修了很多年，缺少资金，迄今还没有完工。
纪念馆有到裴氏碑廊，这里保存古碑已仅有数十通，但却几乎是中华精品书刻博物馆，在史料和书法艺术上均有很高价值。其中的《裴鸿碑》，魏隶合一，书法稳健，镌刻于北周武帝大和三年（公元568年），是裴氏现存最早的碑刻。《裴镜民碑》，由唐初史学家李白撰文，书法家殷令名书写，楷体，既近颜风，又含柳意，端庄凝重，笔力挺拔。《裴光庭神道碑》，张九龄撰文，唐玄宗李隆基亲书，行书，用笔豪放，字体俊美。《平淮西碑》，由唐代著名文学家韩愈撰文，清咸丰年间军机大臣祁隽藻重书。此碑记述唐代名相裴度平淮西吴元济叛乱的功绩，共刻四石，并排耸立，气势磅礴，文、书、刻俱佳，被称为“三绝碑”。——据说，这四石碑的拓片要数万元。
各处都走了，村里也去看了，登上了村后的高坡，坐了很久，夕阳西下，暮色四起，颇为萧瑟冷清。
我就这样一直坐着，等候太阳落山。
我已经看好了宿营的地方，打算在这个山坡上搭帐篷，体验一下，今天晚上的裴柏村，会给一些什么特别的感受。
修建纪念馆的负责人过来，和我聊了一阵，建议我在纪念馆里面去住，条件更好。我有些惶恐，当然非常乐意，裴家新居，那进去住上一晚确实不错。
可惜，这天晚上，我睡得比较沉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梦境。
天亮了，我要转到东面，进一步观察裴柏村的景象，还要去瞻仰那棵最古老的柏树。
朝阳辉映下的裴柏村，也没有什么特别美丽的景象，或许，它曾经是美丽的，不过，今天它却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小乡村。
那棵柏树却令我非常震撼。
落落盘踞虽得地，冥冥孤高多烈风。
那是棵什么样的柏树啊！它的树干下端大约五分之四被生生扯去，只余留了非常单薄的树身，像是独脚老人矗立风中。树枝大部分枯死，却又顽强地生出绿叶。
这棵树真是伤痕累累，却依然屹立不倒，生命力那么顽强，让人动容。
云来气接巫峡长，月出寒通雪山白。
也不知村民是否忘记了这棵柏树，反正，柏树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只有树的下端，被人缠上了一块红布，这却并非保护，而是祈福。
还可以向它索取一点什么吗？
问及好多个村民，都说不清楚着棵柏树究竟有多少树龄。村民似乎早就将它忘记了。
荫护着的柏树树林被人遗忘了，烟波荡漾的董泽被人遗忘了，家族辉煌的历史却没有被遗忘。
这还有什么意义？！
那棵顽强地守望家园的柏树会不会颓然倒下，尸骨无存，极至灰飞烟灭？
我想到袁枚《随园诗话》中的一首诗：
遥知此去栋梁材，无复青荫覆绿苔。只恐月明秋夜冷，误它千年鹤归来。
这棵柏树屹立不倒，还在荫护着这片土地，也不计较别人是否已经把它遗忘，也不计较是否值得这样做。
这片土地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吗？
裴柏村的民居大多是新建，高大的院墙和门楣，圈着一栋三层的楼房，显示了裴柏村人的富足。在山西南方农村，很多地方都是这样的民居。似乎有攀比的风气，门楣一家比一家高大。，我却很不喜欢这样的风格，太过奢华，无非是面子作怪，还使人联想到监狱。缺少亲和，缺少和环境相融的情调。远不如那些古旧的门楣院墙更令人感到亲切自然。是否因为是环境不堪，灰尘蔽日，只好用高高的围墙隔断了事？
顾炎武在《裴村记》中感叹：
呜呼！自治道愈下，而国无强宗。无强宗是以无立国，无立国是以内溃外畔，而卒至于亡。然则宗法之存，非所以扶人纪而张国势者乎！
顾炎武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名言震动世人，然而，恐怕他也知道，让“匹夫”明白自己的责任恐怕实在艰难，在《裴村记》中，他提出一个论点，强宗当为立国之本。
顾氏此论是否有理，姑且存而不论。不过，考察裴柏村的状况，爱护环境，珍惜资源，重视教育，自强不息，奋发有为，勤俭持家，让家族的高贵品质代代沉淀，优秀血脉代代相传，我认为还是非常重要的。
天下无二裴，只有一个裴柏村，中国只有一个盛唐，裴家的衰亡就不单是裴家人的伤痛，而是所有中国人的伤痛了。
发表于 2019-8-25 09: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