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我的姑姑和舅舅（连载一二三）

蓝宝宝宝

家族——我的姑姑（一）
    祖父是三房合一子，父亲是祖父的独生子。

    父亲曾经有两个妹妹，准确的说，打我生下来以后，我只见到一个姑姑，另一个大姑姑我就从来没有见到过，只能从母亲的口中知道大姑姑的些许故事。其实大姑姑在我还没出生前就到天堂报到去了，共产前，祖母崇尚封建迷信活动，无知无识，没有经济能力，没有当家做主自主权；祖父迷恋于他的婚外情，哪有闲功夫管自己原配妻子的女儿。拿从前的荒唐的话来说天堂上的男人看相大姑姑的美貌，招大姑姑去做他的天庭夫人。要不然他成了孤魂野鬼，这漂亮的姑娘让天仙也垂涎欲滴；拿现在科学的话来说对于年轻人的区区痢疾小病，完全是小菜一碟，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却把年轻貌美大姑姑的生命冤屈的抛向了地狱之门。

    现在还健在的是我的小姑姑，小姑姑的身世之惨，令人心酸。

    听我的母亲说，大姑姑年轻时候确实很漂亮，很有姿色，而且已经对好了夫家，是一家上海有产业，乡下有田地的殷实户，男方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帅小伙子。作孽啊，可惜的是大姑姑向极乐世界报到是如此“坚定不移”“没有商量余地”；小姑姑年轻时候虽然没有大姑姑那样漂亮、姿色好，但是小姑姑在新女性追求时尚方面颇具风采。

    祖母思想封建，守旧固执，古板愚钝，木讷呆板；祖父思想新型，开放时尚，玲珑聪慧，风流倜傥。两人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法婚姻，失败的婚姻到最后运转成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性婚姻；承诺第三阶段中的与子偕老型运转成为与子偕老——劳燕分飞——失败婚姻。两人在老法封建婚姻的束缚下，同床合被两条心，同床异梦，终究以失败婚姻告终。

    祖父在解放前就在上海开了小作坊，在上海与一年轻漂亮寡妇勾搭成奸，厮混在了一起，有了婚外的相好，就把花烛夫妻祖母丢于老家乡下。现在的官一代或富一代有了二奶，把二奶豢养好，不敢丢了大奶。但是祖父是不是有了新欢忘了旧情呢，应该不全是。因为祖父与祖母原本就没有感情，旧社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法婚姻纯粹是两种不同物种间的相吸、搭配，或者连相吸、搭配都称不上，只是一种两性本能相交，可悲的婚姻其实在哪个时代都有。于是大姑姑没人管顾，惨死老家，小姑姑紧跟时尚，不愿留守农村，只身前往上海。但是祖父的婚外情正处在热火朝天，如火如荼，波澜壮阔的发展之中，不愿带着大老婆的女儿扰乱自己的“龙吟虎啸”。后来祖父与姘妇被父亲与母亲一场痛打之后，所谓打出亮之时，母亲居然这样说“老爷子喜欢的女人，既成事实，我们当然也只能称他的心，没有理由不喜欢他所喜欢的女人。”

    此时父亲与母亲也已经过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上海安营扎寨，成婚立业的日子。小姑姑只能跟随着哥哥嫂子（我的父母）在上海暂时度日，在上海有一搭无一腔，缺少父母的关爱，如浮边草似的住了下来。共产前，可想而知哥嫂（我的父母）忙于打拼事业，没有太多的时间注重这缺少父母关爱，可怜的小妹。小姑姑自己也在想，母亲被赶于老家农村，自己可不能跟着母亲如姐姐一样被拌死在乡下。中国农民背朝黄土脸朝天，世代与天地打交道，到头来都没有一个安生日子。这国人世代与黄土地的深情厚意怎么也无法改变自己的悲惨命运，这已经成为国人家喻户晓的真理，金箍咒，不管是中国哪一个朝代。小姑姑真还是认清形势，紧跟潮流，坚决跟着时尚潮流趋势走。

    她自己不断的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如果不跟着母亲在农村被浸死；跟着父亲也牵强，父亲有了新的相好，而且爱得死去活来，男人有了新欢，对大老婆的女儿不再负责任，那是男人十分恶劣的一种行为；那么自己跟着哥嫂过日子，也不是长久之计，哥嫂有他们自己的小家，自己的事业。自己得找一个好的男人，能托付终生的男人，于是小姑姑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上了心。

    听母亲说“小姑姑年轻时候，时尚新潮，但是缺少心机，上当受骗。到了春末初夏，小姑姑白衬衫拴在时尚蓝色西装长裤裤腰内，脚穿精光贼亮的牛皮黑色搭攀皮鞋，一身时尚紧跟潮流上海小姐的时新打扮，每天傍晚出去玩耍。我一看你小姑姑这身打扮，就料想会有不好事发生出现了。但我又不能横加干涉，教育，毕竟不是我的女儿与妹子。女儿大了得由自己的父母管着，嫂子说话，有时会适得其反的。果不其然小姑子在外面交上了男朋友，而且这男朋友不是好人家的男人，是个流氓，混混。后来混混深入后方‘根据地’，此时小姑姑被那小混混骗得陶醉于其中，年轻姑娘的芳心被混混陶得神魂颠倒，辨不出方向，小姑姑想嫁给此男人。此事被你祖父，也就是我的公公，小姑姑的亲生父亲知道后，他托人打听、调查。据你祖父说‘经过打听了解到，此人确是上海滩上的小混混，白相人，不是一个做生意的好人，是个专门骗女人，玩弄女人的恶棍、坏人。’共产前，有头有脸的男人要娶女人，一般最起码都得送聘金到女方，金条出手是毫无疑问的。小姑姑已经被流氓沾了身子，应该说是木已成舟，小姑姑定要嫁给那赤佬，于是祖父要让那赤佬拿应聘金条，可那赤佬连一根金条都拿不出。父亲娶我时，男方拿到女方家的聘礼有15根金条。那时祖父早已热衷于与相好花前月下，情意缠绵，无心打理业务，你的父亲早已独挡门面，自立门户，带领徒弟、工人们打拼事业，经营铺子，经济效益相当可观，不比那资本家逊色。”母亲继续告诉我。

    “那赤佬成天吃喝嫖赌，勒索钱财，小混混哪有多余的金条来作为下聘礼金拿到女家。于是你的祖父不允许、不承认这门亲事，然而你的小姑姑却死活要跟着那赤佬走。从此你的小姑姑与父亲（我的祖父）恩断欲绝，亲情斩断。”以至于祖父临终之日，小姑姑也绝不前往送终。小姑姑恨祖父的绝情寡义；祖父恨小姑姑的不自重。其实小姑姑可能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有时男人的花言巧语会迷失女人的眼睛、心智，自由恋爱也会走火入魔，碰上坏男人，好女人只有吃亏的份。那混蛋也真不是东西，既然人家姑娘为你献身，并与父亲闹翻了，那么你该负起责任来，把女人娶进家门，好生对待，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可据小姑姑说是祖父棒打鸳鸯散，害得自己心爱的男人没法与她在一起。如果祖父答应了小姑姑这门亲事的话，答应小姑姑与这混蛋成婚，小姑姑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很惨；不过话说回来，祖父是有责任的，他没有尽到父亲疼爱、呵护女儿，应尽的责任与义务，小姑姑缺少亲情的关爱，就是上坏人的当，受坏人的骗，祖父专心于他自己的婚外情，男欢女爱之中，很大责任在于祖父的作为之间。

    父母的存在，作为哥嫂自然不能多干涉小姑子的事情。但是据母亲说，母亲也不止一次的告诫小姑姑别与赤佬接触、来往，他是坏人，对女人不负责任。小姑姑也不懂事，当然在父母双全的情况之下，哥嫂对小姑的生活起居始终负责，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事情了。哥嫂没有二话，担当起本该父母应该担当的责任。这祖父祖母当时正当壮年，却不管自己的亲生女儿婚姻大事，造孽啊。而后父母托人介绍，在父母的撮合下，共产前夕，小姑姑与一旅馆工人结婚成家。由于混混的作孽，小姑姑没有生育能力，共产初期，小姑姑领养了一个女儿，当然这领养的女儿出身成分就随了姑父，标准正宗的工人阶级——无产阶级。

    共产后，改革开放前，在那注重唯成分论的年代里，工人阶级是响当当红五类的硬牌子，是社会上乓乓响吃得香的阶级。这领养的女儿与我是同届——67届，她小学、初中成绩都不能与我相提并论。我那品学兼优的德智体业绩，尤其那骄人的学习成绩是小姑姑教育领养女儿——丽美的座右铭，榜样的坐标。小时候我与丽美虽然不是亲生姐妹却是胜过亲生姐妹，情深意长，胜过手足之情。工人阶级出身成分的天然条件，使得她在以后的人生生涯中屡战屡胜，成为一个标准正宗的上海小康之家。

    由于共产前祖父连起码的父亲责任都没有负起来，更谈不上让姑姑上学念书，姑姑与姑父结婚以后，成为一个正宗家庭妇女。当然祖父在共产前大小不论总算是个“老板”，他也不愿意让女儿去资本家的工厂当工人，树树要皮人人要面嘛。小姑姑结婚之后又不愿意找工作做，因为找好工作做，没文化之人哪能如愿？姑父对小姑姑也好，于是小姑姑做起她的相夫教子专职家庭主妇。

    史无前例的“文革”运动来到中国盛世大地，小姑姑没有受到任何冲击。领养女儿——丽美由于有工人阶级出身成分强大靠垫的有利条件，在67届39%工矿的分配名额中，稳扎稳打，稳操胜券，于是乎领养女儿丽美一帆风顺，进了当时红火，让人羡慕的上海“工矿”单位工作，她没有受到“上山下乡”运动的洗礼。这领养女儿丽美良心确实好，她感激养母的恩德，把她含辛茹苦养大成人，对待养母确实比对待亲生母亲还好，不是亲生胜过亲生。丽美曾经跟我这样说“母亲把我养大，她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有我吃的，我不会让母亲挨饿；我吃干饭，绝不让母亲喝粥；我喝粥，决不让母亲喝汤。工作以后我会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的。”果真如此，丽美实现了自己的诺言，每个月如发工资一样赡养小姑姑。还在十年前，她已经给姑姑每月300元的赡养金，现在他发给母亲的“工资”赡养费，应该涨很多了，逢年过节还买各种吃的喝的用的給养母享用，节日中另外给零用钱。

    姑姑真的很开放，60岁过时，姑父患癌症去世。姑姑在65岁时不甘寂寞，还找了老伴，欢度晚年，度过二十年寒暑春秋。如今那另找的老伴已经回到自己的儿女身边，当然那老头没有回绝儿女们的一片孝心与诚恳。如今小姑姑生活真幸福。她虽然在50几岁的时候，如祖母样脑子哪根筋或许搭错，去祖母老家又领养了一个人家的儿子。也可能是想儿子想疯了，可悲的是领养了一个低能白痴儿子。她的脑子有点进水，这样好的领养女儿是打着灯笼没处找，却别出心裁还要领养什么儿子。不过黄天不负好人，大上海的政策就是好，低能残疾人国家有照顾，最起码上海的最低生活保障不欺负人。姑姑也有低保，70岁以上老人另外有一笔优待金，姑父过世后，姑父单位每月也有抚恤金让姑姑享受。丽美每个月给她的“工资”赡养费，没有因为国家的低保、抚恤金政策的享有而变相取消，还是持久不衰，雷打不动，一如既往，而且只有增加没有减少的现象发生。姑姑把那些领养女儿丽美发给她的“工资”赡养费，省吃俭用，偷偷藏着，准备接济领养儿子在发生困难时之用。被丽美知道后，丽美不让母亲再这样干，她说道“我给你的钱是让你用的，不是让你舍不得用，给弟弟用的。弟弟利康，我也每个月给他钱的，他不够用，我会给他的，你不必苦了自己。他脑子不好使，钱多给了他会乱花的，你却苦了自己，下次不能再这样。”亲情，这就是亲情，伟大的亲情，这个世界上的亲情比什么都宝贵啊。

    如今姑姑已是快90岁高龄的老人了，脑子清醒，身体健朗，健步如飞，居然跑步不喘，锻炼兴致极浓，娱乐劲头十足，她还能单独骑自行车，单独出行。就在前几天，我打电话给她，她的耳朵居然能很清晰的听到电话中的声音，耳聪目明的程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电话那头声音朗朗，谈笑风生，那说话的神气、音质哪像快90高龄的老人，俨然就像70岁的老人。姑姑说道“现在我的身体很好，能单独骑自行车。我每天到公园散步，去老年活动室娱乐，生活过得很好，我很快乐。利康的生活，他能自理，自己能照顾自己，我也就放心了。丽美对我很好，还是每个月不间断的给我生活费，我也花不完，因为我自己有一份70岁以上优待低保，还有你姑父的家属抚恤金，那后来的老头临走时也给我一笔养老金，我哪里用得完这些钱啊。丽美她虽然退休了，但是还是很忙，她要带领、照顾自己的外孙女，还得照顾我老娘，居然还会抽出时间去看看那没有血脉至亲的利康弟弟。今天早晨起来天气很好，丽美过来替我晒被子，下午变天了，她又急急忙忙奔到我这儿，为我收被子，尽管距离不是很遥远，但也有往返路途的辛苦。而且她自己的腿脚有关节炎病症，走路不方便。我现在居住的房子是丽美为我买的，丽美对我真好啊。”我说道“丽美这女儿你是领对了，她对你的好，是世界上难找的，就是自己生养的子女这样对待长辈也是罕事啊。姑姑你是幸福的人，世界上小辈的孝顺是用再多的财富也买不到的。”

    丽美的老公原本是同济大学的高材生，因为丽美很早就进了上海工矿单位，所以男朋友自然而然处得不错，老公在上海安装公司是教授级的工程总监理，现在也已退休。他们结婚时就买了一套房；以后为姑姑买了一套房；（都是买断产权）在姑姑的老家上海市西康路鸿寿坊还有老公房利康居住着，将来拆迁，丽美也有名分在那儿。因为她的户口在那儿；上海市民的生活真是够可以，丽美的女儿大学毕业后，与上海知青的儿子恋爱成家结婚，房子买在闸北公园那儿，是在姑姑与丽美那儿的产权房附近，便于照顾，互相往来。姑姑外孙女、外孙女婿买的房产是男女双方家长各半，买下产权。

    新中国建国几十年以来，我的姑姑享受着党的阳光、雨露的照射、滋润，生活在大家庭的关怀相拥之中；生活在儿女、外孙亲情照顾、呵护，小家庭的关爱沐浴之中；生活在一个暖意融融，温馨的母女之情，儿孙亲情的挚爱小家庭的氛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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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我的舅舅（二）
    我的母亲在外婆家排行老二，大舅、大阿姨、二阿姨（以后简称金阿姨）小阿姨、小舅，以此排列。

    母亲出身于一个雇农、渔民家庭，共产前外祖父家没有田地，靠出海捕鱼为生，农忙季节到地主家打短工补贴家用。打我记事起，外公就没在我的视线中出现过，外祖父是烈士。听外祖母与母亲说，我的外祖父是在解放战争中，在解放上海高桥战役之中，为解放军部队带路，冲锋在队伍最前方，被敌军炮弹弹片击中身体而壮烈牺牲。

    这里就大舅、小舅两家在建国以来小家发生的变化，展开家族叙述，以展示祖国欣欣向荣的景象，日新月异的变化，蒸蒸日上的朝气蓬勃之态，振奋人心的浩瀚伟业之状。

    我的母亲是在解放前与父亲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成家的；我的大舅也是在共产前与大舅妈结婚成家的；小舅却是在共产后与小舅妈结婚成家的。

    外祖母、外祖父家在解放前显然是贫苦人家，没有赖以生存的田地。他们以打渔为生，打短工补贴家用。家中孩子又多，生活自然牵强，因此大舅小时候就过继给了伯伯家。因为大舅的伯伯家没有儿子，都是女儿。而且家中有田地，大舅的伯伯家中还开着一个制作面粉加工制品的小作坊，是农村中一家殷实的小富裕户。但是大舅虽然从小过继给大伯家，不过大舅对农村生活并不踏实与安心，他一心想通过二妹，二妹夫（我的父母）的关系在上海浦西城市占有一席之地，把老婆孩子接出去，实现转变人生的梦想。但是在大趋势不景气的情况下，大舅始终没有实现这个愿望。不过大舅在有生之年迎来了浦东改革开发、开放，波澜壮阔的大好形势、东风，大舅在有生之年迎来了祖国大好春光的明媚照射。

    大舅年轻时候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思维敏捷，口才练达，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出口成章，倪倪而谈，看去应该是男子汉中的强者，但是大舅还是逃脱不了中国旧式农民千篇一律的困苦模式。大舅虽然不满足于现状，不满足于在农村务农，但是很难跳出这个千年传承下来的规律。因为中国农民的经济、政治地位历来位于中国最底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背朝黄土脸朝天，小农经济的阴影永远笼罩着这中国华夏几千年的文明古国，小农经济永远不能使祖国华夏大地上的巨人在东方矗立起来，富强起来。大舅不甘心自己的命运，有到上海做生意的想法，想用个人的力量改变自己的命运。

    民国时期母亲与父亲已经在上海立足，并已打下不菲的战绩。父母打拼事业，定居上海，家庭殷实的实况对于大舅还是有相当的吸引力。大舅向二妹、二妹夫（我的父母）第一次开口借钱，准备自己在上海开办个石灰行，打拼事业来养家糊口。父母自然很爽快的答应了大舅的请求。因为那时在父亲这儿调动一下资金头寸还是轻而易举，小菜一碟的事情。大舅筹集到款项之后，立即动手。他在上海杨树浦，选择店面，付了租金；然后他购置店中的桌椅台凳，办公用品；再然后他进货，把石灰货物安全进到店中，一切料理停当，开始正式营业。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上天在看，地下的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却去做了什么，不去做了什么。最后上天惩罚人类，让人类吸取天大的教训。用一句科学的话来说，人得按照客观规律办事，客观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如果人类硬是违背客观规律办事会跌得很惨。

    大舅的石灰行并不如人意，生意清淡不说，而且入不敷出，连租金都难以应付。石灰生意越做越亏，资不抵债，大舅哪有钱归还二妹、二妹夫——我的爸爸妈妈。石灰行很快倒闭，再开下去，连租金都得让父母付着。大舅硬着头皮挺了一年，那形势越来越不利于石灰行的经营。因为解放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人们安居乐业兴建家业的热情不在此时，所以在这大背景的衬托下，大舅的石灰行开得不是时候。再说了大舅对石灰生意并不精通，不是门内汉，外行难以领导内行。但是大舅还是没有心灰意冷，第一次向我父母借的钱还没有归还，他想第二次开口再向我父母借钱，以维持正常营业运转。此时我的父母的小作坊正开得红红火火、如日中天。因为父亲懂行，业务能力强，技术精通娴熟。上海滩租界不管战争不战争，有钱人皮鞋总得穿，哪怕在逃亡前脚上总得穿一双象征身份的像样皮鞋。那时父亲的钱真是很好赚，父亲的手艺技术一流，深得上海名牌皮鞋店的青睐。那些名牌皮鞋店都是有钱人追求时尚潮流的集中地，对于战争似乎没有关联。上海滩上有名的皮鞋店不管父亲做的鞋楦开出的价格如何昂贵，都往父亲的铺子蜂拥而入。父亲想又一次的借钱给大舅子，但是此时母亲出面了。母亲悄悄的跟父亲说“不能再借给大哥钱了，他根本就不懂石灰行的生意经，越做越亏，他根本就不是干这一行的料。他第一次借的钱都不能归还给我们，第二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借给他了。你第一次把钱给他，往河里抛了，第二次还要把钱给他往河里抛吗？”因为是母亲的哥哥，母亲如果没意见，她让借的话，父亲必然是言听计从的；母亲出来抵制了，父亲看看大舅的情况不妙，于是顺水推舟，借口资金周转不灵，拒绝了第二次再借钱给大舅。于是大舅没辙了，只能中断石灰行的营业，将货售完，关门大吉。然后大舅将店中的桌椅台凳运回到父母家中，剩下的善后事宜譬如租金、水电费等等一揽子费用由父母去料理停当。大舅向父母借的钱自然也无能力归还。因为这是母亲的大哥，父母自然也就不再开口，不予计较，就此悄悄结束帮助大舅的事宜。大舅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返回赖以生存的浦东老家。大舅仍旧过回那中国农民千篇一律的苦难日子，中国农民难逃底层艰辛。

    大舅回到家以后，对于农业劳动实在不能适应，于是有时到东海捕鱼，继承父业，华夏大地子承父业，中国沧桑不得不从。但是捕鱼为生并不容易，也不是长久之计。在捕鱼淡季，大舅在当地组织了农民车队，为城里人、外国人到东海海滩沐浴游玩，海滨浴场做向导、运输。自行车车上能乘载人，承载货物。那载人的客运生意当然很艰辛，那重磅载重自行车特沉重，有时要乘载大中小人三个，还得满载客人的各种货物。那时浦东经济欠发达，没有公交运输车，没有三轮车的营运项目，于是这重磅自行车营运项目就油然而生，成了这儿农民自发维持生计的主要经济来源。大舅的生计相当辛酸，这生计一直维持到共产后，改革开放前。因为在改革开放前，社会的经济发展还是停滞不前，刚共产时还在鼓励生育，解放战争人力资源的消耗，使得“多子多福”力争做光荣妈妈成为当时推崇的时尚。大舅与大舅妈生养了六个女儿，盼星星盼月亮，最后第七个子嗣，终于不负众望，一个末拖儿子来到这人世间。大舅妈又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一家九口的重担把大舅压得喘不过气来，不管刮风下雨，烈日当空，严寒酷暑，大舅始终坚持着自行车载运生计。夏天一身汗水，冬天浑身哆嗦，成年累月为着沉重的家庭重担而往返忙碌，艰难维持这一大家子的生计。

    小时候每年夏天，我从上海浦西到浦东乡下外婆家去欢度愉快的暑假，还清楚的记得坐在大舅的自行车上去外婆家，大舅那爽朗的笑声仿佛就在眼前，历历在目。现在想到就由衷的有种亲切感，我的眼圈会情不自禁的发红、湿润。母亲坐在另外一辆自行车上。大舅热情的招呼我们，为我们娘两打点行程，让另外一位车技比较好的师傅好生为妈乘坐的自行车掌握方向，因为母亲害怕坐自行车。那时从高桥镇上到达大舅与外婆的家有六里地，没有交通工具的陪伴，我与母亲坐着两辆自行车一同向大舅、外婆家进发。我依依呀呀唱着山歌悠闲的坐在自行车上放松心情，与母亲共同享受到海滨去度假的乐趣，到外婆家去避暑的愉悦。那个时候的我，实在是幼稚、天真，根本就不懂农民的艰辛，根本不懂社会的不平，根本不懂赚钱的不易，只知道好玩、开心。太小的我，难得到乡下去就感到是种潇洒，是种放飞，是种快乐。

    就在大舅一家子进入最艰难困苦的时候，浦东农民同样受着煎熬之时，党母亲想到了需要把这块神奇的大地来个翻天覆地的大改观。大舅子一家将获得新生，将改变原来一穷二白的面貌，改革开放的春风唤醒了这神奇大地上的子民。浦东这颗璀璨的夜明珠，在东方大地神奇的悄悄闪烁。80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波澜壮阔地席卷浦东这块散发着芳香的处女地，党中央人民政府及时发现了这闪烁着神光的美丽土地，浦东民众从此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美好生活。上海沸腾了，几十万建设者开进浦东，架桥筑路，建厂造楼，浦东、浦西联动，黄浦江两岸向全国、全世界敞开了大门。长江欢跃了，全流域9省市和沿江几十个城市不约而同地喊出一个声音：抓住机遇，呼应和参与浦东开发，主动接受“龙头”辐射，共同谋取长江经济带的繁荣和发展。全国振奋了，各地尤其是中西部地区纷纷进军浦东，建设对外交往的“窗口”和出海口，沿海、沿边、沿江多层次、全方位的对外开放更加生气勃勃。

    曾几何时这块焕发着生机勃勃的处女地还被上海人称作“乡下”的地方，如今呈现出现代大都市的景象。总投资达270多亿美元的5000多家外商投资企业在这里生根开花；国内各地投资的4500多个项目也在这里茁壮成长，金融和贸易中心已具框架；现代通讯、新一代家电、生物工程、汽车及相关产业、计算机、机电一体化等6大新兴产业已经确立。1997年，浦东新区的国内生产总值达到608亿元；工业总产值达到1358亿元，按可比价计算，已经超过了1988年全上海的工业总产值，等于再造了一个大上海。经济形势热气腾腾，蒸蒸日上，喜人的景象让人欢欣鼓舞。经济态势以雷霆万钧之力，排山倒海之势，乘风破浪，高歌猛进，扬帆远航，乘胜前进，让全中国民众羡慕与赞叹。

    在这期间，大舅一家子也乘着改革东风，满蓬插旗，一派阳光明媚，喜气洋洋。浦东新区，经济发展日新月异，大舅的小家也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舅的六个女儿经过国家、学校栽培，各自全都进入高桥保税区很好的国家大单位工作，随后找到称心如意的心上人，出嫁成家，各家条件都相当好，过着幸福美满的小家庭生活，有道是“幸福生活乐陶陶，比呀比蜜还甜。”家中只剩下一个末拖独生儿子，完成大舅老来得子的愿望，为戴家荣光耀祖，延续香火，继承家业，兴旺门庭。大舅的独生儿子得到了很好的栽培，高桥保税区的白领工作位置时刻等待知识精英人才的光临，儿子的前途光明，锦绣前程阳光灿烂；大舅家的土地、三间瓦房早已遇上拆迁、征用，随之而来的就是拆迁赔偿，高层公寓绿洲的住房条件的改善。大舅心酸艰辛的自行车载货、载人业务在浦东开发开放前早已终止其历史使命。继而大舅妈与大舅享受浦东新区居民退休金待遇；老夫妻俩整天乐呵呵的，钱怎么花都花不完。真正过上了上海市民的新生活。

    在共产前，大舅怎么努力都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都不能实现自己脱离农业的愿望，都不能达到致富小康的生活。如今改革开放，浦东开发一举实现了大舅梦寐以求的人生美梦。大舅步入老年，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共产后他与自行车为伴的人生苦难生涯早已成为过去，一去不复返，成为沧海一粟历史篇章中的一页。大舅再到东海海滩去张网捕鱼，那是给儿孙们上的美好历史回忆一课罢了。大舅一家子的巨大变化是浦东改革开放的缩影，大舅以前老家的踪影痕迹已经无法再在版图上找到。

    大舅能享受浦东改革开放的成果，是大舅这世的造化，是大舅这世的缘分，大舅终于能实现自己真正做上海人的愿望了。赶上了这个好时代，赶上了这个浦东改革开放的好时机，大舅还是没有在人生终老之时得以失望与心酸。祖国改革开放的契机，机缘让中国上海浦东农民在离开人世前，口眼能安然的闭上。在人世间能真正享受祖国改革开放的成果，享受祖国阳光雨露的照射、滋润，也不枉此生来到人世，潇洒走一回。大舅应该知足了，满意了，称心了......

蓝宝宝宝

家族——我的舅舅（三）
    记得在我小时候，应该是在我学龄前儿童时代 ，快要上小学的那一年。有一天下午我家中来了两个从未见过的人，年轻的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潇洒，俊朗挺拔；女的如花似玉，漂亮端庄。我有种喜欢并感到好奇的感觉，因为在我脑子中的印象中，儿提时代比我妈妈还年轻漂亮的女子，来我家做客、过夜，还从未有过。就如我现在我家的宝宝一样，还没满三周岁，就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一样，看到年轻漂亮不认识的姑娘就喜欢——笑；看到不认识的壮年人、老人就害怕——哭。人都如此，喜欢阳光、美丽，喜欢真善美，是人的天性，小孩尤为突出。

    原来，大舅过继给伯伯家以后，小舅在外婆家，就成了独生儿子，农村都有重男轻女、养儿防老的封建老思想，对儿子特别注重培养。外婆与外祖父让小舅从小就在农村私塾念书，然后去镇上中学继续求学，再然后不知咋搞，还是有亲戚朋友介绍去了河南新乡念技校。那时的技校不像现在的技校好上，还得有真才实学才能考进去。小舅小时候聪明，学习成绩出色，品学兼优，在新乡很快完成了学业，于是在新乡当地一家工厂找到了工作。在那个年代，不管在中国哪个城市，只要在工厂做工，作了响当当的工人阶级其中的一员，就是无上荣光的事情。在共产初期工人阶级的地位已经家喻户晓，在工矿工作一是政治吃香，二是经济来源显著。因此在农村出来的人找个工矿单位那是荣光耀祖，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

    小舅就在那个年代，在远离上海的另外一个城市中找到了很好的工作。那时的浦东，与全国的农村一样，经济滞后，贫穷落后。农民们看到谁家的子女在单位工作，那是另眼看待，啧啧称赞，夸奖称颂。在那个唯成分论的年代里，小舅雇农、渔民、烈士后代出身的成分赢得了单位的重视与认可、提拔，小舅年纪轻轻就在厂内担任了车间主任，并入了党。更令人高兴的是小舅在同厂职工中找到了称心如意，心心相印的心上人——女朋友。这女朋友而且是个新乡市的城里姑娘，长相漂亮，心地善良，温柔娴淑，真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好姑娘。这次来上海，小舅是带着女朋友前往上海老家，一是让女朋友认识母亲大人（我的外婆），认识大姐姐，（我的母亲）二是让女朋友履行拜望婆母、大姑之礼。

    由于解放战争人力资源的消耗，母亲那一代人很多都响应政府号召，多生多育，光荣妈妈做得“不厌其烦”。母亲生我虽然是老四，其实母亲先前头上夭折两胎，母亲每两年生育，到我这儿母亲已经捱过12年生育期历史。小舅带着漂亮的姑娘来到我们家时，我是个快读小学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从母亲结婚到生育我，再加上我学龄前的年龄，所以小舅与我母亲的年龄应该相差18岁左右。那时候看到小舅与女朋友的时候，我的感觉是喜欢、好奇，觉得小舅妈太漂亮了，小孩就喜欢漂亮嘛。

    中国的政治运动频繁，接连不断，令世人惊叹：自从46年夏至49年秋，解放战争胜利之后。中国进入多事之秋，政治运动层出不穷，令人为之震撼。50年夏至52年冬的土改运动之后总算有了平静几年的时间；1957年的反右斗争政治运动，随之滚滚而来；1958年的三面红旗（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接着迎风飘扬，接踵而来的政治运动扰得人们心神不宁，胆战心惊；1959年至1961年期间由于大跃进运动以及牺牲农业发展工业的政策所导致的全国性的粮食短缺和饥荒，三年自然灾害席卷全国城乡大地；进入60年代，中央和地方的宣传和所谓舆论导向，还在拼命反右倾、鼓干劲、大讲成绩、力争上游。从1960年下半年开始，国家为了克服连续3年自然灾害所造成的暂时经济困难，决定精简下放干部和职工；应该在我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下放精简运动劫难不可避免的面临小舅的身上。小舅是坚定的共产党员中的先进分子，在这精简下放运动中，组织上也没有考虑到他是烈士的后代。小舅本人思想要求进步，毅然决然奔赴老家，下放回到老家原籍农村务农。好不容易跳出了这个世代火坑，又毫不犹疑纵身跳入已经脱离的苦海，同样难逃此劫；1963年至1966年的四清运动又让小舅吃够了人间大苦头。

    那时我在上海浦西念小学，儿童时代脑子中的印象就是幼稚、纯洁。城市小孩得天独厚的优越感充满着纯真可爱的童心。我只觉得那漂亮美丽的姑娘——小舅妈真是好可惜。漂亮的新乡姑娘与小舅新婚才没几年，无辜城里姑娘跟着新婚丈夫，无怨无悔，一起来到小舅的原籍老家，过那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苦难农村生活。由于小舅有文化，对人友好，社员拥护他，农民们让小舅担任生产队会计。但是中国政治运动无穷无尽，不知咋的，又整出了个四清运动，从1963年至1966年的四清运动演变成为全国城乡开展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在农村中清工分、清账目、清仓库、清财务；在城市清思想、清政治、清组织、清经济。为以后的“文革”“上山下乡”运动做好了准备，埋下了伏笔。

    小舅在这期间又遭了，虽然小舅一身正气，经济上光明磊落，没有丝毫劣迹。但是运动一旦往深处进入，你在经济上再清清白白，也会被人诬陷中伤，象牙筷上掰瑕疵的。寻找借口，治罪于好人，好人被整是那时代的现象。一个漂亮的城市女子——小舅妈忍气吞声，陪着小舅在农村遭罪。小舅在担任农业社会计期间，遭受不白之冤，为洗清不白之怨，小舅整日里让工作组查自己心怀坦荡的会计账目。在查清账目之后，小舅不愿再担任会计了。因为在那个年代里，哪怕你再正直，不会奉承拍马，不会阴险狡诈，总得吃亏。于是小舅与小舅妈做起了名符其实的农民，在那艰苦的年代里，小舅与小舅妈承受着怎么样的艰难困苦，与农民一起战天斗地，与地球作那“不屈不饶”的奋战，在农村的广阔天地里流汗流泪，艰苦卓绝。在此期间小舅与小舅妈生了大女儿，小舅苦心经营这个不容易的家。

    小舅与小舅妈在农村拼搏了几个年头，沉重的农业劳动与微薄的经济收入使他们的家庭经济走入万劫不复之中。在这期间，我在上海已经进入小学高年级的求学时代。在我的记忆中，在那炎热的夏天，小舅妈经常身穿时尚的连衣裙，脚穿时髦的牛皮凉鞋，皮肤被晒得黑黑的，精神状态萎靡不振，出现在我们的家。其实小舅妈家是发生困难了，小舅不好意思来上海向大姐姐述说。那小舅妈城市女子实在难熬，不得不向母亲求救。父母在共产前夕打拼赚下了不菲的一笔辛苦钱，在刚共产后，改革开放前，父母是属于那种未被冲击的对象，所以能够对付那时的困难时期。父母当然尽自己的力量资助小舅与小舅妈度过暂时困难时期，解决暂时困难。

    又过了一段时期，精简之风继续蔓延波及到上海大城市，公私合影后，父亲是厂子里唯一的小资——资方代表人物，父亲为逃全家下放到原籍老家的劫难，毅然决然去了大西北——兰州，支援内地建设。此时的小舅与小舅妈在农村老家成为第一批下放工人中的“受益者”，首批被派往上海华通开关厂做外包工，于是小舅与小舅妈在共和新路华通开关厂的零时工人宿舍中驻扎了下来。在此期间，小舅利用打工挣的钱，在农村修建了两间瓦房。但是由于大舅小农经济思想的严重作怪，由这瓦房宅基的面积、地基起因，大舅与小舅发生了很深的矛盾。兄弟两家成了势不两立的冤家对头，以至于同胞手足之间不认亲情，不相往来。直至大舅过世前，小舅才从安徽合肥赶回，重归于好，拾回亲情。那当然是小舅主动示好，才不至于亲情在人世间流失得荡然无存，冤仇结到地狱之下。不就是人性的自私狭隘所产生的经济利益得失的计较与权衡嘛，各自退一步海阔天空一路是蓝。自然是那时代农民经济生活的贫穷落后所造成兄弟之间的自相残杀，最后还是小舅做了让步，在大舅即将撒手人间之时与大舅握手言和。他为大舅圆满送终，使得大舅能快乐安心的奔赴天堂。

    小舅一家曾经在上海华通开关厂工作继续的时候，夫妻俩人在上海工作，生养的两个孩子由外婆在老家带领。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大舅赶往上海，告诉我的母亲一个消息。大舅说道“母亲年纪大了，小弟与弟媳妇俩在上海工作，不知不觉母亲年老体弱，需要有人照顾。母亲又要干些农活，又要带领两个小孩，这样下去如何是好？我曾经看到母亲被石头绊脚摔跤，也看到母亲去河边不慎跌入河中，都被我及时发现，才不致酿成悲剧，此事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我呢自己年龄也大了，不能担负起照顾母亲的重任了。”大舅说给母亲听，言下之意就是小舅应该负起赡养外婆的责任，他早已是过继给伯伯家做儿子的人了，不该再来负责照顾外婆的事情了。这小弟、弟媳俩怎么能抛下母亲，让她一个人在乡下既要种田，又要照顾孩子呢。

    进入“文革”运动之时，小舅下放工人上海外包工在上海已经有了自己的“根据地”，这“根据地”的占领就是在那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日子里，全国打砸抢，抢占房屋成风之时，小舅居住华通开关厂工人宿舍应该只是顺理成章。母亲与小舅交流沟通之后，小舅与小舅妈觉得大舅说得在理。于是他们把外婆、两个小孩一起接到上海这“占领”的两间房子之内，一来能够让外婆脱离农业劳动，二来两个小孩，小舅与小舅妈在外婆身边也能照顾，做到互相照顾搭手方便，有道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于是乎一家老小其乐融融，暂时分享天伦之乐。在此期间小舅与小舅妈爱情又添硕果，三儿子出生，在混乱的文革年代，改革开放前，三儿子来到这还处于昏昏沉沉的动荡时期。

    “文革”即将结束前，下放工人的历史纠错问题首先在上海全面展开。改革开放即将开始，上海下放工人安排首先作为试点在上海大城市铺开。凡是上海出去的上海下放工人全部转为非农户口、正式工。但是有一个前提，不能留在上海，得去外地工矿工作，小舅他们派往的目的地是安徽合肥。小舅不愿去，因为长时间原籍老家的生活居住，产生了对家乡的眷恋、习惯、深厚感情，他居然想留下来，重新过回自己的农村生活。他情愿不要再当工人，做回自己并不愿意当的农民；但是小舅妈对于农村生活的害怕是没齿难忘，对于好几年的游击临时工人当得忐忑不安，总觉得不踏实，不是滋味。小舅妈认为老家农村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回去了，权衡利弊还是去外地做回自己的正式工人。于是一家大小五口在小舅妈斩钉截铁的坚决意愿下，去了安徽合肥定居至今。（除外婆外，当时外婆年纪也大了，现在外婆早已过世。）

    改革开放以后，小舅与小舅妈的大女儿、二儿子、三儿子求学成材，都有相当满意的工作，并也成立了幸福美满的小家庭。小舅与小舅妈也早已退休，退休金咋用都用不完，生活舒适快乐。

    小舅与大舅早已握手言和，小舅没让大舅在弥留之际造成终身遗憾。小舅的生活非常幸福，越过越好。幸福生活的快乐早已替代了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酸楚旅程。小舅与小舅妈在安徽合肥与儿孙们真正同享天伦之乐，怡享天年。在党的阳光雨露的照射滋润下，国家这温暖的大家庭中，他们俩受到儿孙们无微不至的关爱与照顾，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代人的苦难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阳光明媚的春光普照祖国大地。

水晶红豆

你姑姑虽然年轻时被爱情给害了，但最后的的人生结局却挺好的。

蓝宝宝宝

耄耋庠生 发表于 2013-10-24 16:39
系列题材，本应连载，合并。

谢谢耄耋庠生关注、提醒。
这是之前的习作，在此再发。

蓝宝宝宝

水晶红豆 发表于 2013-10-24 16:34
你姑姑虽然年轻时被爱情给害了，但最后的的人生结局却挺好的。

谢谢水晶红豆关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