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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散论] 首都机场壁画《泼水节———生命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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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6 18: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遨翔天地间 于 2014-1-26 18:55 编辑

             首都机场壁画《泼水节———生命的赞歌》

                     

                  
   

      1981年春,我第一次随团去美国。当时从北京还不能直飞美国,全国只有上海才有民航定期航班飞旧金山。那时普通干部和职工在国内出差还不能乘飞机,我第一次出国乘飞机,那可是个新鲜事儿,当然要在机场候机厅逛逛了。
      报刊曾报道,首都机场有幅壁画《泼水节———生命的赞歌》,这幅画曾引起一场风波。有人说,在首都机场这样重要的公共场所,出现裸体壁画,是否“有伤风化”?壁画揭幕后不久,有关方面迫于批评压力,用一层薄纱罩住了少女的裸体,……。境外媒体还报道:中国在公共场所的墙壁上出现了女人体,预示了真正意义上的改革开放。当时正在内地投资的霍英东说:“我每次到北京,都要先看看这幅画还在不在。如果在,我的心就比较踏实。”
      一幅壁画被赋予了政策风向标的特殊含义,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争议。这究竟是一幅什么画呢?我们几个年青人都想借到首都机场的机会亲眼看一看。我们在候机厅到处串,最后终于被我们发现了,遗憾的是壁画有一部分被木板遮挡住了,我们估计那儿就是裸女部分了。因光线不足,我们也没有看清壁画内容,只有怏怏离去。
      前几天,分别五十年的发小来访,他已是国家级舞台美术设计师。我们在闲聊中谈到首都机场壁画,他说这幅壁画描绘的是傣族人民泼水节狂欢盛景,由担水、分水、泼水、跳舞、沐浴、求偶等部分组成,共画了一百多个人物,是用丙烯颜料绘制的。这些人物体形十分优美。好像现在已拆掉了……。
      据搜索,2002年,机场航站楼装修,许多媒体关注机场壁画的命运,呼吁留住机场壁画,但并没得到机场呼应。袁运生一直以为壁画就这样被拆掉了,谁知,航站楼装修后,壁画还是保存了下来。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因为吊顶的缘故,泼水节的顶部被盖住了50公分。......机场壁画完全成了一次装修的牺牲品。机场壁画就像20世纪80年代以后中国各时期的镜子,折射着文化的尴尬处境,它的命运令人啼笑皆非。

首都机场裸女壁画风波
新京报
  引子
  李瑞环支持艺术家作画
  大概1978年底的时候,中央工艺美院院长张仃先生找到我,要我参加首都机场壁画的创作小组。他是组长,我是副组长,还召集了很多优秀的艺术家,其中有我弟弟袁运生。
  当时刚刚改革开放,我们都没有想到,在艺术创作上能获得如此巨大的解放———画什么、怎么画,都让艺术家们去讨论决定,领导既不参加讨论,甚至也没有签字审批。
  以前可都是领导出题目,让画什么我们才敢画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次我们获得的创作机会,和李瑞环有很大关系。
  李瑞环当时是机场建设总指挥,有一天他把我叫到他家去,谈这个壁画的工作。
  李瑞环说,我们国家很穷,而且外汇储备很少,建机场的许多原材料都要到国外去买,难度很大,需要精打细算。比如说机场里边的墙面,都按外国机场的装修方法,要花很多钱。
  “我们有这么多艺术家,为什么不能搞搞创作呢?”李瑞环说。
  我听了感觉他早有想法,把壁画形式运用到机场,既省钱,又有文化意义,一举两得。
  而且他还很懂艺术规律。当时在座的还有全国政协管文艺的领导同志,我们要向李瑞环汇报壁画创作的具体计划。
  关于什么题材,什么风格,李瑞环说:“你们艺术家去讨论,自己选定题材,文责自负就行了。”
  这个自由度一直保持到最后,我们的画稿定出来要具体施工的时候,送去给李瑞环审批,他都不签字,说这是“艺术家的事,我没有资格来批准”。
  我们选题的时候,确实非常民主,没有受到干扰。
  画家们聚在一起讨论,最后定下来要画的,壁画总面积将近500平方米,除了袁运生的《泼水节———生命的赞歌》,还有张仃的《哪吒闹海》、祝大年的《森林之歌》、张国藩的《民间舞蹈》、肖惠祥的《科学的春天》、李化吉和权正环的《白蛇传》,以及我的《巴山蜀水》等七幅。
  其中包括传统重彩画,传统水墨画、陶瓷拼镶画、腐蚀玻璃画、磨漆画、丙烯画、油画、贝雕画等。当时,被美术界公认为1949年以来中国美术工作者第一次大规模壁画创作。
  所有作品风格、题材和要用的材料各有不同,我们认为,这是能代表国家艺术水准的。
  高潮
  机场壁画揭幕好评如潮
  我们中央工艺美院这个壁画专业,从1957年挂牌以来,从来没有真正搞过一次壁画。这次机会太难得了,大家都投入了全部的精力,就住在机场,一天到晚都在画。
  张仃先生每天早上还要点名,像军队里一样。画《巴山蜀水》之前,我去实地写了三个月生,袁运生也去云南呆过很长时间,然后才能画出《泼水节》。
  我们创作的时候,日本画家、东京艺术大学校长平山郁夫得知消息,带了一帮人过来,住在我们壁画工作室,拍摄创作过程,并和我们谈话。
  平山郁夫回国后,在日本的报纸上发表文章,详细介绍了中国首都机场壁画,认为这标志着中国将要有一些大动作,改革开放的号角会在艺术领域吹响。
  这样一直画到1979年10月,首都机场壁画才正式揭幕。
  来了很多领导和艺术界的人,绝大多数都叫好。
  看到《泼水节》那几个傣族裸体女子的形象,艾青说:“我胆子大,要在人体前面照个相。”
  陪同邓小平参观壁画的王震说:“这是科学。”他把我们几个画家叫过来,说:“你们都坐我跟前,没有椅子的就坐在地上,听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他说,你们知道谭嗣同吗?
  我们说知道,谭嗣同是湖南人,是王震将军的老乡嘛。
  王震说,谭嗣同老早就讲过,你们为什么见了人体就害怕呢?人体器官只不过是科学上的称呼罢了。谁要再反对,你们就来找我,我支持。
  后来邓小平也来看这幅画,那天他特别高兴,看得很细致,说:“为什么有人反对画人体啊,这有什么好反对的。”
  李先念说:“中国有的人就是少见多怪。”
  邓小平说:“我看机场壁画很好,应该出画册,要是能在城里画一个更好,让老百姓都能看到。”
  因为机场离市区太远,当时的交通也不如现在方便,可是每天车水马龙,好多人就是专程去看这个壁画。
  根据邓小平的指示精神,1979年10月召开的第四次全国文代会上,周扬在报告里突出提到首都机场壁画在艺术上取得的特殊成绩。以前,我们只能画政治题材,从此以后,山水花鸟、农村城市、历史题材等等,都可以画了,百花齐放。
  反复
  争议壁画遭布蒙木板挡
  壁画刚刚揭幕的时候,就有人觉得,这个裸体画放在机场,人来人往的地方,是不是不妥。
  有关壁画的争议风波,其实不光是艺术观念上,对人体的偏见,也有美术界的人事问题搀和在里面。
  看到张仃先生带领我们这些人做出了成绩,有些人不服气,出来指责我们。
  当时反对的人主张修改,不能出现裸体,至少要穿个裤衩,或者不行就干脆撤掉。让(袁)运生去修改,(袁)运生不去,他绝对不会去改自己的作品。
  于是又让我去改,我说,没有听说过哥哥给弟弟改画的道理,改了就闹笑话,让外国人看到,中国人画了个人体又去改掉,不是很滑稽吗?
  可是反对的声音还是很大。为此,1979年年底,有人以中国美协的名义专门组织过一次现场批判会。因为画的是傣族女子,组织批判的人从中央民族学院(中央民族大学前身)
  找来很多傣族学生,整整一车,拉到机场这幅画前面,让他们批判。
  开始的时候,主持批判会的人说,今天我们召开这个现场会,请大家来给这张画提意见,希望大家不要有任何顾忌。动员了以后,有的人说,我们解放以后已经有鞋穿,有高压线、拖拉机了,为什么你画的人物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高压线、拖拉机,还光着脚丫呢?这不是侮蔑我们吗?
  (袁)运生出来解释说,这里画的是傣族的历史,不是现在。泼水节的故事在傣族民间传说里,就是说有个魔王总是欺压百姓,后来被傣族少女杀死,人们泼水冲洗魔王留下的肮脏血迹。这幅画表达了傣族人民追求幸福的愿望,是很有诗意,很浪漫的。
  但经过(袁)运生这一解释,傣族学生都觉得这幅画很好,要说有意见的话,也是觉得还没有把傣族人民今天的幸福生活更全面地表现出来。
  整个现场会中,学生没有对画中的裸体提出意见,搞得组织者很失望。
  但有关方面为了平息有些批判者的怨气,画还是被挡了起来。先是1980年加了个纱帘,好像给裸体女子穿了件衣服,后来到了1982年又用三合板挡上,这一遮一挡持续了十年。
  1982年,袁运生去了美国,一呆就是14年。没出国前,(袁)运生虽然在美院呆着,但是自从此壁画被人批判后,他的画作,无论什么题材,都被枪毙。单位都不敢用,因为这个壁画“有问题”,因此(袁)运生有问题。他当时在中央美院壁画系教书,不能画壁画,干吗在那儿呆着,消耗精力?
  1982年,美国有一所大学邀请他去做访问艺术家,他就去了。
  曲终
  亚运会壁画裸女不再遮掩
  一直到1990年9月,北京要开亚运会了,机场负责人把我找去,让我看看这些壁画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补。我说有一种丙烯保护液,透明的,涂在壁画上可以起到保护作用。这种保护液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可以捐出来给机场用。
  负责人听了很高兴,说那你就来弄吧。我说有个问题,(袁)运生那个画现在被挡着,该怎么办?是涂完保护液再继续挡上,还是就这么露着?
  这位负责人说,他也做不了主。我说,干脆我做主吧,把挡板拿掉,不会出问题。小平同志都说过这幅画好,还怕什么?这个是艺术,不是反革命。人家西方记者来了,看到你机场这里还有东西挡着,肯定会笑话的。
  机场负责人也知道中央领导都看过壁画,听我这么一说,也就下了决心,说,袁先生您看着办吧,我们只要干净好看就行。
  我就从美院里找来十几个学生,把挡板拿掉了,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涂好了保护液。
  所以,说来也很简单,本来就不算个事,有些人非要把它闹大,最后还不是说拿掉就拿掉了?难怪李先念同志要说“少见多怪”。
  从此以后,这个位于首都机场老航站楼(1号航站楼)中的壁画,再也不用挡着了。
  □本报记者武云溥实习生赵岩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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耄耋庠生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4-1-26 19: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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耄耋庠生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4-1-26 19:0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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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6 19:32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这个是好漂亮的哦
剽悍的鹰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4-1-26 19: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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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芝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4-1-26 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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