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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录] 上海红鸥文革回忆《迷茫》续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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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22 09: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何华民 于 2014-2-22 09:24 编辑

十年浩劫(1966年-1976年)亲历续(19)
31. 南京路上好八连
      宋小兵曾经在《这就是法西斯专政---“宋小兵五人小集团案”是一起政治迫害案》中揭露道(原文):一九六八年三——四月,张春桥、徐景贤为镇压反对、炮打他们的“上海中学运动串连会”(中串会)的二万名红卫兵小将,由徐景贤亲自挂帅,每天电话指挥,由市教卫组某些人充当打手,盗用“中学红代会”的名义,举办所谓“中串会问题学习班”,把红鸥、海鹰、我、许锦根等四、五十名红卫兵小将非法变相隔离在中学红代会,举办“封闭式学习班”,其中我还是他们专打电话到上中三次点名的,他们说什么:“宋小兵是上中反市革会(徐景贤)的典型”,“一定要来参加学习班”,“好好受受教育”等等,逼我参加,这个学习班规定了:“不准回家”,“不准串连”,“一切听从指挥”等法西斯纪律,大搞“残酷斗争,无情打击”,逼我们承认反中央文革(张春桥)、反市革会(徐景贤)的反革命罪行。无耻吹捧什么:“张春桥就是中央文革,徐景贤就是市革会,你们反他们要向毛主席请罪”等等,大搞逼供信。但我和许锦根等战友坚持原则,顽强斗争,没有写过任何“交代”,使徐景贤等人只得草草收场。但迫害并没有因此停止。徐景贤68年4月11日在中学红代会讲话中硬说我们:“犯了严重错误”,“有大量极左思潮”等等。直至一九七0年三——四月,王洪文还在全市大会上说什么:“炮司、中串会是犯错误的群众组织”,“中串会头头是坏人……”他们的所谓“错误”,就是我们炮打了张春桥,就是我们反对了“四人帮”余党徐景贤等人;而我“参加了中串会”,也就成了一九七一年基层对我政治迫害的一条理由和“罪证”。
      张春桥调南京路上好八连副指导员苗生元及数名战士参加我们学习班,做我们的“思想工作”。这对我的压力很大,南京路上好八连是上海解放后党和人民军队树立起来的一面鲜艳旗帜。我是久仰大名,苦于不能见一面,现在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真叫我尴尬。张春桥为了表示宽大为怀,在一次会议上别出心裁地提出“要找一找中串会后面长胡子有皱纹的人。”红炮喜欢和“中串会”的人混在一起,我们开会,他常来参加,我们有时还借他港驳公司造反队队部开会,这次学习班把他列为“中串会”的黑后台,真是开玩笑,他只比我大一岁,还是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小伙子”,哪来的皱纹胡子?我当然不会心悦诚服,在交流“活思想”时,我说如果说他是我们的黑后台,还不如说我是他的后台。这句老实话引来一场专题批判会,说我态度恶劣,对抗市革会。我更想不通了,专题批判会结束后,我一个人走到一棵大柳树下,闷闷不乐地坐在地上胡思乱想。我想最好立刻生一场大病,而且是传染病,让我住进医院,永不要听这些恶言毒语,身体的病痛我能忍受,精神的折磨我实在受不了了。大家都出去吃中饭了,只有我一个人还是坐在柳树下一动不动。“红鸥,吃饭吧。”我抬起头,看见一个头戴红五星、腰束军用皮带的解放军战士站在面前,年龄顶多十八九岁,他的两只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我不饿,我不想吃。”我没有去接他的碗,我只想饿坏自己,生一场病逃避这场精神折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饭总是要吃的,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不要把身体饿坏了。”南京路上好八连战士真心诚意地劝我。咳!当全世界都不关心我时,还有人关心我,而且是我从小敬仰的南京路上好八连战士!我冰冷的心立刻变得温暖起来,就像13岁那年,我独自一人乘海轮到温州去玩,半夜睡在床上被海风吹得瑟瑟发抖,这时,一个海军战士把二件军衣盖在我的身上,我立刻感到不冷了一样。

32.不认识的黑后台
      徐景贤的“拉郎配”也实在太离奇,他给我们中串会准备了3个“黑后台”,有和我年龄相仿的红炮;有向明中学王毅捷的父亲王维(解放日报副总编);他们给我找了一个“黑后台”。我可以在毛主席面前发誓,我从来没见过、也不认识这个黑后台。
      4月12日,这是个喜剧性的日子。在“高举毛泽东思想红旗、彻底肃清极左思潮”全市大会上,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的“黑后台”。
大会在音乐圣殿音乐学院大礼堂召开,有数千名中学生参加。我、魏威等是这次大会唱主角的——批斗对象,我们坐在舞台右前部分,挺气派!
魏威很会唱歌,他唱的“三套马车”很动人,不过,他今天不是来为大伙献歌的。不仅是他,连那些经典音乐也早已扫地出门了。现在,“乌眼鸡”、“噪鸦”是这里的主人。“同学们、红卫兵小将们,阶级斗争是十分复杂十分尖锐的,社会上的牛鬼蛇神看到由它们自己出面颠覆无产阶级专政已经不可能,就把它们的黑手伸向中串会,它们中间有新生的反革命分子,有死不改悔的走资派,还有国民党残渣余孽!带国民党残渣余孽!”大会主持人,教卫办的一个小头目在说到最后一句时,突然提高嗓门吆喝起来,露出乌眼鸡的凶相。说谎不打草稿!我鄙夷地想。两个红卫兵押着一个脸无生气、步态僵硬、又矮又瘦的老先生走上舞台。问:“你叫什么名字?”答:“XXX。”问:“你是什么人?”答:“我是国民党残渣余孽。”老先生吃力地弯腰九十度。看到他诚惶诚恐的样子,我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无论如何,我不能笑一个可怜的人。“你有罪吗?”大会主持人继续问。
“有,有,我有罪,我是红鸥的黑后台,……我看中红鸥,通过她向党进攻。”简直是瞎七搭八,胡说八道!我真想冲上去指着他鼻子责问他:我不认识你,凭什么你要说你是我的黑后台。转而一想,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同为鱼肉,何必互相残杀!他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讲的,如果不这样讲,就是态度不好,态度不好就是对抗运动、对抗无产阶级、就会受到严厉惩处,恐怕连性命也难保。老先生是胡小静的父亲胡道静(胡小静为上海师范学院学生,67年4月后参加“炮司”,我曾见过胡小静,但从未到过他家,更不认识他父亲),有人传给我听,说胡小静的父亲欣赏我的能力,关于他的事,我就知道这些,其他什么也不知道。欣赏能力等于黑后台,照此推理,歌迷是歌星的黑后台,书迷是作家的黑后台,影迷是影星的黑后台…….这不乱套了?这只有白痴才想得出。《现代汉语词典》对后台如此解释:比喻在背后操纵、支持的人或集团。市委写作班的头号笔杆子徐景贤不会不知道,他心里应该清楚,胡道静(十年动乱后,胡道静彻底平反,恢复学者身份)两条都挨不上,说他是黑后台,真是冤枉!冤枉不冤枉,徐景贤才不管呢,他只要把我搞臭就行了。我不打算任他宰割。
大会主持人得意地问我:“红鸥,他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话?”“我不承认,我不认识他,从来没见过他!我没有后台,我做什么事,自己负责!”我把身前的桌子往前一推,忽地站起来,怒不可竭地叫道,两眼看着大会主持人,射出两股利箭般的光。
      会场乱了,有鼓掌的,有交头接耳说话的,有吹口哨的……,批斗会开不下去了,再一看,大会主持人不见了。后来才知道,大会主持人去开紧急会议了。
      这天,是上海第二次炮打张春桥,《文汇报》报社门口,复旦大学校园内贴满了炮打张春桥的大标语、大字报。没有人管我们了,我们自己解放自己,不回教育学院了,我与宋小兵等中学生直奔《文汇报》报社,中串会问题学习班自行解散了。报社门口人山人海,个个喜气洋洋,按今天的风气,恐怕不放一天一夜鞭炮不拉倒。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张春桥不喜欢别人宰割、迫害你,你也不要宰割、迫害别人。你为什么要屡屡违反这条古训,把自己变成众矢之的?我边看大字报,边抄大字报,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一起看大字报的“中串会”同学。
......                                               未完待续





发表于 2014-2-22 10: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春江水暖 于 2014-2-22 10:08 编辑

反思文革浩劫,还原真实一页!
化开冬田厚雪,恰助春苗拔节!
——唯有勇于反思、不断前进的民族,才有未来!
    谢谢朋友!     
 楼主| 发表于 2014-2-22 12:08 | 显示全部楼层
春江水暖 发表于 2014-2-22 10:07
反思文革浩劫,还原真实一页!
化开冬田厚雪,恰助春苗拔节!
——唯有勇于反思、不断前进的民族,才有未 ...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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