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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录] 上海红鸥文革回忆《迷茫》续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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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23 08: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何华民 于 2014-2-23 09:08 编辑

十年浩劫(1966年-1976年)亲历续(20)
39.她惨死在群众暴力下
      1970年1月31日,一个冬天还未过去,春天还未来临的日子。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打击反革命破坏活动的指示》,主要内容是:
      一、要放手发动群众。用战备的观点,观察一切,检查一切,落实一切。使群众认清,打击反革命破坏活动是一场激烈的阶级斗争,是打击帝、修、反“别  动队”的斗争。……
      二、要突出重点。打击的重点是现行的反革命分子。
      三、要严格区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分清敌我,区分轻重。
      四、要大张旗鼓地、广泛深入地做好宣传、动员。
      五、要统一掌握批准权限。按照中央规定杀人由省、市、自治区革命委员会批准,报中央备案。
      六、要加强领导。必须首长负责,自已动手,具体指导,深入实施。
事隔4天,2月5日,即中国人传统节日大年三十,又发出《关于反对贪污盗窃、投机倒把的指示》和《关于反对铺张浪费的通知》。“一打三反”运动自即日起在全国开展。
      据统计,1970年2月到11月共10个月内全国挖出了“叛徒”、“特务”、“反革命分子”184万多名,捕了28.48万多名,杀了数千计的人。不少案件属于冤假错案。同年8月20日坚决抵制“文化大革命”的党的好女儿张志新以“现行反革命”罪被判无期徒刑,后来被改判死刑,就是一个典型的错案(《大》第337页)。
      年三十,我们上海知青聚在韩村知青屋吃年夜饭,插姐插妹插哥插弟 “狠狠”“涮”了一顿,大大“进补”了一番。几块木板拼成一张长桌,摆着平时我们吃不到的年货,有咸肉、风鸡、香肠、酱带鱼等,有的是从上海的家里带来的,有的是亲人寄来的。那年头,几乎家家都有知青插队,家家都勒紧裤带省下钱来支援我们。恩奶常年吃自腌的青头萝卜干,省下钱买了带鱼用酱油酱了后晒干,寄给我和大弟以及在贵州遵义插队的小弟。我四弟(侯卫星)说,为了支援姐姐哥哥插队落户,他长到12岁没穿过一件新衣裳。插弟“大画家”(叶宝森)是个孤儿。在饭桌上,是众插友的重点关心对象,姐们不断为他夹菜,哥们不断与他碰杯。他来者不拒,一饮而尽,豪放得像蒙古牧民。众插友也不甘落后,全都放开肚皮吃。吃!10个多月没吃过好菜了。吃!吃了这顿又该吃“窝窝头﹢玉米糊”了。“大画家”鼻梁上架一副眼镜,菜色脸,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他颇有绘画天才,只比唐伯虎差那么一点点。他画过我,把我画成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乱蓬蓬的短发,圆圆的脸蛋,弯弯的月牙儿眼睛,厚厚的翘嘴唇,绝对神似。我这个人就是长不大。优点是天真,缺点也是天真。心里有什么,脸上就表现什么。大骗二骗最喜欢我这号人物。“大画家”喝得乐不思蜀,突然两手撑地,趴在地上。我们吃得兴头,看见他学狗爬,忍不住笑起来。“大画家”不理我们,一门心思朝前爬,似乎嘴里还念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我们笑得更历害了,“小朋友”把嘴里的饭菜喷得一桌一地,我笑得两肋都痛了,肚子像要掉下来。他还是不理我们,一脸凝重,像要去炸碉堡。谁也没有心思吃饭了,围着他拍手跺脚喊口令:“一、二、一……”
      门外,漫天风雪已经平静,好一个粉装玉砌的世界,诗一般地纯净可爱。“大画家”爬出门外,就“哇”地一声吐了起来,吐个胃朝天,把刚才吃的连同早上中午吃的全部吐了出来。唉哟,我的妈呀,原来“大画家”喝多了!我们全都笑倒在雪地里,滚在一起。身下是半尺厚的雪,好暄好软,我们好舒服,这是老天爷对我们到兰考插队的嘉奖。在上海,哪有这么美这么厚这么好玩的雪啊。
      年初三晚上,在知青屋召开全体社员大会,说是7点开会,结果到9点才开始,这不能怪社员,队长为什么不给每个社员发块手表呢?(队长买不起呀!那时一天的工分值只值6分钱,就两只大饼的价。)我和插妹们到打麦场上抱来一小捆一小捆的新稻秸,放在地上,供开会的人坐。抽着烟袋的老大爷总是先来,等到抱娃娃的大嫂进来时,这表明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双贵戴着个火车头帽子进来了,一身当地农民打扮,上身不穿内衣,光胸穿一件对襟黑棉袄,下身穿一条肥腰折叠式黑棉裤,脚上是一双“慈母手中线”的黑棉鞋,他30出头,喜欢把头发剃光,留一个铁青的光葫芦脑袋 ,就是在冬天也不例外。好事的我问他,为什么要剃光头?他说俺村水少,俺剃光头,可以省下不少洗头的水。听得我肃然起敬,差点没学他也剃光头。他有一个习惯,说话前先摸光脑袋,咧嘴傻笑几声,好像给听众陪个不是,然后再开口说话。别看他傻呼呼,却是一条热肠热肚的汉子,听说有一年冬天,队里没草喂牲口,他把自已家里的草全部捐出来,队里的牲口保住了,他家的3头羊因为没有草吃而饿死了。双贵站在屋中央,小学生背书似地传达白天去县里开会的情况,他的记性不错,“一打三反”文件的内容讲了不少,可惜不知重复了几遍。我们都极有耐心听他讲话,因为我们——会场内的一多半人都处在半梦半醒之中,屋里空气混浊,烟臭味、汗酸味、高浓度的二氧化碳熏得人昏昏欲睡,连吸烟的老大爷也半闭着眼养神。最后双贵说,县革委会要求各村组织民兵护村队,日夜巡逻,决不能让阶级敌人进村破坏,他们胆敢来破坏,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名单他已经商量好了,今天晚上就开始巡逻。
      满囤年龄和他差不多,复员军人,穿得蛮神气,旧军棉袄,旧军棉裤,说起话来却慢声细气,象个害羞的大姑娘。他开始念民兵名单,没念几个名字,就被“呼——鸣啊——”的巨响打断了,乍听像景阳岗猛虎下山时发出的吼声,半梦半醒的人一下子惊醒了,待到弄清楚吼声是我弟弟发出的打鼾声时,又一下子咧嘴大笑起来。我连忙推推身边的弟弟:“大弟,醒醒,醒醒。”大弟睁开一双大眼睛,像不认识我似的看看我,眼一闭又是一长声 “呼——鸣啊——”,大家又哄笑起来,这回连满囤也撑不住地笑了。
      天未亮,我被“咚咚”的敲门声吵醒。我连忙起身,披上仿军棉大衣,拉开门栓,大弟带着一股寒气闪进来,那张淳朴憨厚的脸满是惊恐:“三姐,昨天晚上民兵巡逻队打死一个人。”“是谁?”我大吃一惊,头皮直发麻,头发一根根竖起来。“是个外村的女人,谁也不认识她。”
      事情发生在半夜,一个外村的女人跑到韩村,正巧碰上民兵巡逻队。民兵们阶级斗争的神经正高度紧张着呢,一看“阶级敌人”送上门来了,立刻大吼一声“站住”。女人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跑。“抓活的!”民兵们学着电影上的镜头追了上去。哪知女人在雪地里跑得飞快,他们拚命撵也撵不上,要不是女人摔了一跤,他们只能空手而归。女人被拖到知青屋,民兵要她老实交代,到韩村来是偷东西还是搞反革命破坏?女人什么也不说,只会“哇哇哇”地乱叫。“打!这孬牲不老实!”几个民兵火了,操起木棒,铁锨就打。女人不停地惨叫,“哇——哇——哇——”的声音在寒冷的夜空里显得特别凄历……“我看这女人好像是疯子,不像反革命。”小恼听大弟讲了很长时间,她缩在被窝里,忍不住发表自已的看法。“我也是这样想,我在旁边看,越看越觉得她是个女疯子,连话都不会讲,只会发哇哇哇的声音。“大弟说。“我最讨厌打人,不管是疯子还是反革命,都不应该打。”我气愤地说。“我没有想到。”大弟老老实实地说:“谁也没有想到不应该打。一屋子看热闹的人都没有想到。人都打疯了,……”“简直是法西斯暴行!双贵呢?他不管?”我气极。“他后来来了,也没说什么。”“你有没有参加打?”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我知道他不会,但我还是想亲耳听他自已说出来,这样更能使我安心。“俺弟弟不会”。小恼忙护着他。“我没有参加,我们上海知青一个也没参加。恩奶一直叫我们不要做丧良心的事,我怎么会去打人家呢?”大弟像受到侮辱似地叫起来,一转身冲出屋,生气地走了。我仿佛看见风雪迷漫的雪地里,走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大爷,他一边走,一边叫:“闺女,你在哪里?闺女——”苍老的声音在静静的雪夜里显得那么凄凉,那么哀怨。他哪里知道女儿已被一群素不相识的人活活打死了。
      在我11岁那年,我的老爹也是被素不相识的人活活打死的。老爹矮矮胖胖,喜欢剃光葫芦头,他是我的“书僮”,我写毛笔字,他就在旁边磨墨,他喜欢为我磨墨,让我写出来的字不浓不淡不化,从我九岁学写毛笔字开始,他就为我磨墨,一直磨到他死的那年。他唯一的希望是要我把字写好,得个“良”给他看看,让他高兴高兴,可我老是辜负他的期望,字写得鬼画似的,老是得“中”。在他去杭州游玩后,我憋着劲写字,终于得了个“良”,我非常高兴,天天数着日子盼他回来,一天、二天、半个月过去了,他始终没回来。终于等来了,是一个噩耗:老爹被人打死在杭州北高峰上。老爹呀,你死得好惨!我一听到这个消息,眼泪便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凶手是一个从监狱里逃出来的犯人,在饭店里碰到我老爹。老爹看到他穿一身军便服,还以为他是解放军(老爹的三儿子是解放军),对他亲热得不得了,什么话都告诉他(轻信是我们家族的遗传病)。凶手把老爹骗到杭州北高峰,趁老爹不注意,搬起一块大石头狠砸在老爹头上,老爹血流如注,当场昏死过去。凶手却趁机逃走了。那时的公安人员也真神,从发现老爹被害到抓住凶手,只用了半个月时间,他们从老爹钱袋里分文不少推出这不是谋财害命案,情杀更站不住脚,因为凶手与老爹素不相识。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公安员要逃犯交代杀人动机。凶手答道:我恨解放军,他的儿子是解放军。(法院布告定凶手杀人动机为阶级报复。)听说老爹没有立刻死,如果碰到人完全可以救活,无奈北高峰人迹稀少,始终没有人发现奄奄一息的老爹,可怜他血流尽而死。
     我突然想到女人会不会也没死,我去看看,或许可以救她一命,想到这里,我狂奔出去。外面的雪还没有化完,我跑得太激动了,差点摔倒,一口气跑到知青屋,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一个血肉模糊头发散乱的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眼睛可怕地大睁着。救她的愿望是那么强烈,我居然没有想到害怕,立刻伸出手抓住她冰冷的手腕,用手指在她的皮肤上按压着,企图找到她的脉搏。她没有脉搏,也没有呼吸,她死了,被当作阶级敌人打死了。我感到困惑:韩村的民兵都是老实巴结土生土长的农民,又不是像逃犯那样的亡命之徒,怎么也会活活打死一个无辜的生命?
县公安局来人了,把双贵找去谈话,并叫他写出事情经过,为了这事,双贵萎了好几天。
      今年,我们上海知青过的是“革命化”春节,年初一,双贵领我们挖河,半尺厚的雪下有一尺厚的冻土,我们用大锤、钎子把冻土凿开,再用铁锨挖。挖河任务完成以后,开始平整大田,普施基肥。去年种了200亩水稻,亩产800多斤。双贵说“种水稻你们上海知青有功,今年还要扩种,叫老焦看看,俺韩村变成江南水乡了。”听到这番热乎乎的话,谁不把汗珠甩在地上啪嗒响,谁就是孬种!年初七。我们知青在秧田里平整土地。用铁锨翻地是个蛮力活,天气虽冷,我们却干得满头大汗,连天上的太阳,看上去也是热烘烘的。大弟干活象只小老虎,也没见他熊腰虎背,伸出来的胳膊也不粗壮,和我吃一锅饭长大的,力气却大得吓人,我翻一块地,他翻二块、三块地,我拚上老命也追不上。大弟被队长派去运肥了,我把他的铁锨拿过来一看,乖乖!他的铁锨比我大一倍,不知他从哪里借来的,擦得又亮又快,怪不得提高工作效率二三倍。我想用他的铁锨,不行,太重,我享受不了。
      正当我在兰考百事如意,大展鸿图,不料,灾难正悄悄朝我靠拢。“侯,侯。”有人在田梗上叫我。我一看是知青办的老王,他个子不高,穿一件满身尘土的黑棉大衣,圆滚滚的像土地公公。我把铁锨往地上一插,三步并二步蹦到他面前,顽皮地敬个礼:“报告,二0三首长,有什么任务?”往常老王看见我这副调皮样肯定要笑,这次没笑,紧绷的脸没有表情:“侯,俺通知你开会,县里召开知青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大会,请你去参加。”“行。”我一口答应,“老王,你等一等我,我去请假。”不等老王答应,我像头小鹿一样跑远了。大田里的雪已化了许多,绿茸茸的麦苗一大片一大片从松软的白雪下探出头来,看了叫人精神一振。一路上,老王沉默寡言,我却没遮没拦地唱呀笑呀像个小孩。我们像双翼的神马,飞驰在草原上,……
      这是我中学时代最喜欢唱的歌之一,唱着,唱着,我觉得自已腾空飞起来,掠过一块块麦田。走到村口,老王停住脚,心事重重地说:“侯,你咋不穿棉袄?快回去拿。”我随口答道,刚才干活热,我脱在田梗上了。
“你去拿吧,再多带几件衣服。”老王说。“不,不,”我笑起来,“我不要嘛,我又不住在县里,干吗要带衣服?再说我不冷。”他看看我,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进了县委大院,依然是一排旧平房,保持1964年焦裕禄逝世前的模样。墙上长着白花花的碱毛,门上挂的是用麻袋片做的门帘。我一跨进知青办公室的门就愣住了,在一张旧的办公桌周围坐着4个上海人,从神态衣着上我一下就判断出来了。两个女的穿的是藏青色呢大衣,两个男的一个穿黑呢大衣,一个穿军棉大衣。衣服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灰,不像我们满身灰沙。我猛然想起大弟讲前几天他到县城看见4个上海人在买红枣,他当时说看来这几个人不像好人,我还叫他不要神经过敏,随便冤枉好人呢。屋中间有一个砖砌的炉子,上面坐着一壶水在“突突”地响,也没人管它。老王把我引到4个上海人面前,拖一张方登让我坐下。“这4位是从上海来的,找你有点事,你们谈吧。”老王说。
    “黑呢大衣”说:“我们是上海市革委会派来的,接你回上海,帮助我们弄清一些历史悬案。”“我不想回去,你们有什么问题提出来,我就在这里回答你们。”我本能地觉得回上海不会有好果子吃,一口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黑呢大衣”面含怒色:“不行,从现在起,你就不能离开我们,必须跟我们到上海去。”“你们要绑架我?!”我求救似地看了看老王:“老王,你帮我说说嘛,我不要回上海。”老王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闷头喝茶,过了一会,抬起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侯,这事俺也作不了主,你去吧。俺已经和他们商量好了,问题一弄清,立刻让你回来。”没有人能救我!“去就去,我不怕,反正我又没做什么坏事,”我赌气地说,谁知不争气的眼泪却冒上来,我连忙把头扭到别处,把眼泪强咽下去。墙上,焦裕禄站在泡桐树旁,正笑眯眯地望着我。“活着我没有治好沙丘,死了也要看着你们把沙丘治好!”这句焦裕禄临死前说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了。我记起了刚到兰考时,我和插友们在焦裕禄墓前的宣誓:我们一定继承您未竟的事业!
      可是,现在我却要离开了,被迫离开我的战场,我的事业。“让我回村里拿几件衣服,再告诉弟弟一声。”我想拖延时间。“你不要再搞了,立刻上火车。”“黑呢大衣”铁板着脸。
      兰考车站是个小站,快车只停2分钟。车站不大,却很整洁。就是在这里,那年,鹅毛大雪几乎把车站淹没了,焦裕禄和他的战友深更半夜到这里看望背井离乡出外逃荒的灾民。灾民前途茫然,但至少是自由的,我呢?
      “鸣——”火车开了,一刹那间,两颗滚烫的泪水再也憋不住了,滚了下来,我连忙用手背把它擦掉,不让人看见。
      火车上,二个女人(男人不见了)紧紧地跟着我,上卫生间也跟着,我暗暗好笑,我还没有铁道游击队那份飞车跳车的能耐,紧张什么?再说,我根本就没有想到逃,我又没有罪,何必要畏罪潜逃?(1971年底,我重返兰考后,老王反复向我解释,上海二次派人抓我。第一次拿的是复旦大学革委会介绍信,兰考坚决不放人,说我户口已在兰考,有什么事,兰考解决。第二次拿来的是上海市革委会的介绍信,王秀珍亲自批的,兰考顶不住了。他的话语中颇有歉意。我反过来安慰他,我不怪你们,我知道你们待我很好。
      小恼也告诉我,我走了以后,两个上海男人到她家翻我的箱子,她偷偷跑去告诉大弟,耿直的大弟火冒三丈,操起一把铁锨要去打上海人,吓得小恼一把抓住他,死死不放他走,苦苦哀求他千万不要去惹祸,总算把他劝住了。两个上海男人把我的箱子兜底翻,所有的信件,照片都被他们抄走。听说他们手里有上海市公安局的搜捕证,这在权大于法的年头,是毫不稀奇的。那年头,张春桥、徐景贤说一句话,开一张公安局搜捕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只可惜,法的尊严全部丧失,沦为权的奴婢。什么时候法律恢复了它公正无私的尊严,人权才能得到真正的保障。)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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