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年，报童生涯 之九 【全真版写实回忆录】

港城海边人

    我顶着唰唰的大雨，急急忙忙的朝家里飞奔，路上的雨，越下越大，骑着自行车蹬的脚扎子，一伸一进，一憷一拐的，裤腿上，都被雨水，打湿了，雨衣上的水，都顺着雨衣，进入了我的鞋子里，可因为快速蹬车，也没感觉到什么凉意，只是觉得鞋子里，朝外吐水的。穿着的雨衣，因为厚实，且又密封良好，不大透气，再加上巨力的蹬车，上衣的背上，及腰部以下，也已经汗水湿透，因为身体太热，我将雨衣的风帽，拿开来，放在背后，让头部，脸部，脖子部，让风吹着，让雨水淋着，用此进行身体的降温。本来就是顶雨迎风来家，脸上及脖子里，其实，已经很早的，下雨，雨水被风吹在脸上，但都流进脖子里的，我事先就感觉到，我前面的肚皮上，已经进入了雨水，可我也没有办法，只能骑车来家，让它尽兴的淋吧。
    因为下雨天，路上的行人，还是很少的，那年代，车辆也是不多的，茫茫的青抗线的公路上，鲜有人影的，雨大的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是无法找地方避雨的，只有眯着眼睛，甩着头发上的雨水，奋力前冲。此时的心情，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是苦，什么是累，什么是出力，什么是受罪，没有任何感觉的，也没有心思，去感觉的。只是一种感觉，自行车上，带着近200元的价值，财富的，心里，还是很温暖，很有活力的。
    约么有一个小时，顿感雨儿小了，风也弱了，有渐下渐止，天气放晴，大放亮度的感觉啦，当我走到城头镇驻地时，雨儿，早已经停止啦，可此时，我才觉得我特别的累，两条大腿，及腿腕子处，有点酸麻累乏的感觉，可我明明知道，还有四五里地，就到家了，可为什么，就没有刚出县城，冒风顶雨的那股干劲呢？越是停雨，越是息风，我越觉得困乏，到后来，就慢慢的蹬车走啦。约么过了十分钟，我早已经看到了我父亲及妹妹，停在路口的自行车，及自行车，车把上，插的那个卖电视报的牌子。路上，没有一个人，就我们爷儿仨，来到他们跟前，我急忙下了自行车，可我从自行车上，已经下不下车子了，刹住扎，我连同自行车，耍了大放，我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起不来了，仰面躺倒在地，无力起身，我父亲急忙去扶起我的自行车，他怕电视报，被路面上深凹的水埪中水浸泡，我妹妹也急忙拉起我的双手，我，就是起不来啦。
    我父亲说，你就不能等一个小时，停了雨再来啊，非得淋得像个落汤鸡，累的瘫成一滩泥啊？谁又没逼你的，也没有催你的，你就不能柔圆的，慢慢来啊？非得像个疯子一样，不要命的朝家里冲啊。我只是，说不出话来，叫我妹妹，抓紧帮我解雨衣的扣子，我想透透气，我父亲，赶忙拦截，说，雨衣不能脱，现在，脱下来，你会大病一场的。
    我父亲，卸下自行车上的两个口袋，解开其中的一个，拿出200份报纸，装进自己的提篮里，又掏出200份报纸，装进我妹妹的提篮里，然后将另一袋的报纸，又重新封装好我的自行车上，叫我带进家里，并叮嘱我，回家休息，让我回家，叫我妈妈给烧点热水，洗洗头，洗洗脚，换换内衣，鞋子，袜子什么的，好好休息一两个小时，天要早的话，就出去卖点，若实在觉的太累，就明天出去卖吧。说完，我父亲叫我妹妹，走，咱们出去卖报吧，叫你二哥，先喘口气，歇息好了，他就自己回家吧。
     他们都走了，我想站起来，可怎么也起不了身，我内心里，纳闷了，我病了吗？我瘫了吗？还是起不来，不能直立行走。我做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慢慢的解开雨衣的扣子，本想把雨衣及上衣的衣服，都想脱下来，火速降温，可我又想到，父亲说的最后几句话，脱下衣服，我会大病一场的，我还是不脱衣服了吧，回家养养身子，或许，真的，累瘫了，我终于站了起来，可我已经不能骑自行车了，我还是推着自行车进家了。
    进家后，妈妈见我脸色铁青，像是刚刚呕吐过一样，脸上一阵青一阵黄的，问我怎么啦？我说，很正常啊，没怎么的？我妈妈说，你脸色不对，是打架斗殴的，还是跌倒在地的，我说，我顶风冒雨，出力过度，被风罐了，加上身体虚弱，累瘫了，坐在地上起不来了，只觉得眼冒金星，是有点很想呕吐的样子，就是呕吐不出来，我怀疑，我是上身的身体，热的。有点昏头，晕头转向的。
    妈妈见我裤腿上，鞋子上，袜子里都是泥水，赶忙要我，你去洗洗脚，换上袜子和鞋子吧，暖壶里有热水的。你雨衣先脱下来吧，我得帮人家雨衣，给清洗干净，晾干后，叠好了，也好还给人家的，这件雨衣，很贵重呢，全村里，也找不出三件到四件的，这样的雨衣呢，可不能不清理好，就稀里糊涂的送给人家啦。那人家以后，任你说破天，人家也不再借给你啦。妈妈又接说，你洗洗头，洗洗脚，休息一会，我去做饭你吃，现在，也11点多啦，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啦，妈妈回锅房，做饭去了，可我坐在家中的小凳子上，就是不想起来，腿弯处，像灌满了铅，抬不起屁股来。
     我还是硬撑着，换了裤子，在洗脚的时候，当我提起暖壶，倒水的时候，我倍感觉的我的胳膊，抬不起来，提壶的手，觉得半点力气也没有，是两只手，和胳膊，挤住住暖壶，倒水的。换好袜子后，我便上床睡觉了，妈妈说，你咋头发也不洗了？内衣也不换吗？你那内衣里，都是雨水，汗水，交织在一起的，现在，凉汗了，该多难受啊？我说，我胳膊给手，一点力气也没有，是不是我真的病啦？顶大风大雨，我都能去领报纸，我现在，怎么就连走路，上自行车都困难啦？现在，也住雨啦，我饭不吃，也想去卖电视报啊，可是我，四肢都不想动一动啊。我妈妈说，你这不是病的，你是出力过度，累瘫了的，休息一天两天的，就会恢复过来的，我说，我没出大力啊，不就是骑着个自行车吗？还没有四十斤重的货呢，怎么，能叫出力啊，要叫出力的话，得带二百斤，三百斤重的货，才叫出力呢。
      我给妈妈说，中午饭我不吃了，你到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叫我吧，我要是能起床，穿衣，洗头，换内衣的话，我就能出去卖报啦。
     一觉睡到快五点啦，妈妈，并没有舍得叫我，当我父亲的那200张报纸，卖完了，来家了，我还是在床上呼呼大睡，父亲来到我的床前，先是用手摸了摸我的头，他说，二孩，头上在发火，滚热呢。妈妈说，不会的吧？你刚从外面回家，你的手凉，会有这种感觉的吧？妈妈又来到我的床前，先用手，摸摸我的前额，也觉的有点温热，又不敢确定，是否有火，妈妈又将她的脸，贴上了我的脸上，想试试我身上，是否也在发火，这才肯定我身上在发火的。好在这点火，不大，觉得是青年人，雨淋的，是累的。见父亲来家啦，我妈妈说，叫二孩起来吧，他晌饭也没有吃呢，他让我两三点时叫他，我见他睡熟了，也就没惊醒他，
     父亲把我叫醒了，问我歇过来，没有？还觉得哪里有不舒服的。我见房间里很黑暗的，已经要到了掌灯时分，我问，你那200份报纸，卖多少啦？父亲说，都卖完了，那我妹妹的呢？父亲说，她还没进家呢？估计也卖个差不多吧？这时，大门口传来自行车撞开门的声音。妈妈第一句话，就问，卖的怎么样啦？我妹妹说，我都替他挤完了，要不，我早就来家啦，最后还剩下26张报纸，我就进了城头医院里，靠了一个多小时，都卖干净了，那些院长，医生，护士的科室里，我都进去卖的，那些住院的病人，还有服侍病人的家属，探望的亲属，他们见医生，护士，院长什么的都买，他们也都掏出两毛钱买啦，我见医院大门口的人，出出进进的，人流不断，我就在医院门口里，一直到卖完为止。我听了，也算松了一口气。我对父亲，苦笑了一下，说，我要是也去卖，今天这200份，也能卖完了，剩下的200份，明天都不够卖的，父亲也笑了。并对我说，这个星期，不用你卖了，你明天再休息一天吧，他又接着说，我又发现了一个卖电视报的黄金地方，有500份也不够在那个地方卖的。也不用跑腿啦，我问父亲说，是哪里啊？父亲说，先保密，不告诉你，那个地方，我得自己亲自去试试看。
     家里，不是还有400份吗？父亲说，我明天再拿200份，卖完了，估计不用到下午1点半，我就能来家吃晌饭。那余下的200份报纸，就再叫你妹妹卖吧，也不值当的，再分成两份啦，你就在家休息吧，休息好了，晴天以后，你再赶集出摊卖书吧。
     妈妈默默的给我妹妹盘点，在清点一份一份的碎票子，满脸的高兴，溢于言表。点钱的滋味，真好。父亲说，我的报纸钱，我也不点啦？让你妈妈，给点一黑夜的钱吧，也让她，喜喜一个够吧。
     这时，大门外的巷子里，传来了一个卖豆腐的女人的吆喝声，爸爸掏出一元钱，给我妹妹，并拿个空酒瓶给她，你到联营社里，去打一斤白酒吧，他又另外掏出一元钱，拿个大白碗，匆匆忙忙的到大门口去买豆腐啦。一元钱，可买一斤三四两豆腐呢，够我们一家人吃两顿呢，今晚，父亲就酒喝，我们兄妹俩，也也可以捲煎饼吃的，余下的豆腐，明天上午包饺子。
    看来，这赚钱太容易啦，生活也就接着提高啦。父亲脸不红，心不跳的掏出两元，支出生活费用。妈妈也一句话儿不言语了。要是放在原先的情况下，就是花五毛钱的话，也得和妈妈，大闹三六九，小吵天天有。
     我清楚的记得往常，平常的时候，父亲买三毛钱，五毛钱的瓜果梨桃，给我们这些孩子吃，母亲大吵大闹，还要与父亲大干一架，闹的鸡犬不宁，四邻不安的。
    卖报赚钱啦，父亲的胆子也大了，也不用征求妈妈同意了，也不用再给妈妈交申请，给批示啦，呵呵。自己就能当家啦。
     我对妈妈说，你知道我们家，今天一天，就我父亲和我妹妹，尽挣，净收入多少钱吗？妈妈说，钱，我还没点完呢？怎么，能知道啊？我说，钱，你不用点了，我告诉你吧，我爸爸，今天尽挣16元，我妹妹，今天，尽挣16元。她们爷俩，就干了今天的一天，就是，西边的邻居家，南院的邻居家，他们上班的一个月的工资。你信不信？你去问问他们上班的家属，你就说，你对象的上班，能拿多少钱的工资？她们就会告诉你，一个月也就32元到38元的工资，父亲，对我狠狠的瞪了一眼，说，哈你气，你闭嘴吧。我已经对你们，说过多少遍啦？就说，卖电视报，不赚钱，听到没？当哑巴，谁也不能说，谁也不能告诉。
     闷神大发财。好哨的鸟儿，总是不肥的。家有黄金，外有秤。有钱不要大风扬，便富夸有，起祸殃。生活，还得继续。慢慢勤俭的过吧，，，，，

林林五

回顾，报童生涯

沪上人

欣赏学习！谢谢介绍！

真真

生活真是不容易……

黄煌长

拜读您的报童生涯回忆录！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