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秋不老 于 2021-12-20 18:59 编辑
尊敬的读者：您还记得曾经热播过的一部名叫“孽债”的电视连续剧吗？说的是文革后期我国有大批的城市中学生插队到乡村务农，他们其中的某些人因为和当地的异性发生恋爱、一夜情或者破裂的婚姻等等感情纠葛而在农村里留下了自己的“骨肉”；若干年后这帮孩子长大了，于是他们理直气壮地来到城市、向忘却了他们的父亲或母亲讨要那段不堪回首的孽债。
本文主人翁邱正茂老人的心里也尘封了一段三十多年前的往事：在上个世纪的某个惊心动魄的夜里，他的理智和人性进行了一场殊死的搏击；如果当时他的理智终究被人性泯灭了的话，那么就说不定某天、终究会有一个讨要“孽债”的乡下青年前来叩响邱正茂的家门……
1973年的某一天，安徽版图的东北角有一个叫作李庄的小山村陡然热闹起来，原因是该村的两个男青年要同时结婚；其中一个是下放知青邱正茂，新娘是同城、同校下放来的甘秀；另一个是比正茂大一岁的村民李祥龙，他娶的是20里外黄庄的村姑小翠。
提起小翠，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她皮肤白皙、身段窈窕、模样俊俏；听说打从她十六岁起，保媒提亲的人就一拨接着一拨几乎踏破了她家的门坎，可是小翠姑娘却谁都不放在眼里。 眼瞅着和小翠一般大的女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结婚生子了，她爹妈就火急火燎地发问：“丫头，啥样的男人才如你的意呀”？
小翠道出了她择偶的三个标准：
第一：男方必须相貌端正、并且至少要有小学毕业的文化程度。
第二：男方家必须住的是瓦屋。
第三：她嫁过去以后就必须掌管钱财、当家作主”。
如果换成现在，这几条标准对绝大部分农村青年来说还不是一碟小菜吗？然而在四十年前的安徽农村，要想找出一个这三个条件都兼备的未婚男子怕是比在鸡窝里掏出恐龙蛋来还难上百倍；无奈的小翠爹妈只好把女儿的婚事拜托给了远近闻名的职业媒婆胡大姑。
这胡大姑50来岁，身子精瘦，尤其是两瓣屁股瘦得几乎刮不下二两肉来，因此得一了令她自己听了也哭笑不得的外号：“胡大屁股”。 说起胡大屁股做媒的能耐，那可了得！有人曾打过比方：“派出所里不是有一摞全公社社员的户口资料吗？那副本就在她胡大屁股的脑子里”，难怪她得知小翠的三条择偶标准后只是转了几下眼珠子就立马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李庄的李祥龙。
这李详龙是何许人也？话说早先李庄有这么一对兄弟，哥哥李大娶妻后生有两儿两女；弟弟李二因早年在朝鲜战场上被打残了裤裆里的“那玩艺”而终身未娶。 由于李庄人的祖先曾立下“无子嗣者过世后的遗产必须由于其兄弟的子嗣继承”这条族规，所以李二就索性将李大的小儿子祥龙过继为螟蛉之子。小祥龙聪明灵秀，又很会讨人欢心，李二视其如己出；他不仅供祥龙读完了高小，还用积攒多年的国家发给伤残军人的津贴造起了远近仅有的三间瓦屋，供将来祥龙娶妻生子。
1960年闹粮荒，李大夫妇和李二都相继去逝了，李祥龙本应理所当然地继承李二的遗产，然而他的大哥祥虎却怂恿其老婆寻死觅活地霸占去一间瓦屋，那时的祥龙尚年少力薄，也只好屈从了，但从此视兄嫂为陌路，并发誓致死互不往来。
尽管被兄长强占去一间瓦房，可李祥龙还是完全具备小翠姑娘择偶的那三项条件。果不然经胡大屁股保媒相亲后一拍即合，不久便男欢女悦地拜了天地。
光阴似箭，和小翠同一天结婚的甘秀不久便为邱正茂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可是小翠的肚皮却久久不见动静；于是包括邱正茂在内的年轻男人就常拿小翠逗乐：“翠儿啊，祥龙的那条小龙不会是一条烂龙吧？实在不行的话还是让我来帮你的忙吧，哈哈……”。小翠每每听到这样的话就会恨的咬牙切齿地嘟囔：“我还年轻着呢,怕啥呀?早晚会挺起肚子来让你们瞧瞧!”。
可是又一年无声无息地过去了，这下祥龙夫妇可慌了神，于是小翠就独自去了一趟县妇幼保健院，检查的结果是“完全正常”；转忧为喜的她回到家就悄悄地鼓励丈夫：“放心吧！只要你再努力一点，孩子会有的”。 日月如梭，转瞬间又过去了一年，可是小翠的肚皮还是没有隆起来，有一天心急如焚的小翠对丈夫说：“你也去县医院做个检查吧，保不准问题就出在你身上”。
果不然，祥龙这一查就查出一个晴天霹雳般的结论来：死精，能让女方受孕的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
小翠知晓后强笑着搂起蹲在墙角猛抽香烟的祥龙劝道：“干嘛像烂茄子般蔫着？不是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吗？”；随后她就领着丈夫四处求医问药，还千方百计地寻来一些草药偏方给丈夫调理，就这么又白白地折腾了几年。
眼下已经到了1978年的初秋，这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七个年头，“祥龙有病生不了小孩”的消息已沸沸扬扬地在远近传开。 小翠想生孩子的心愿也死了多半，因此就隔三差五地以泪洗面，要不就发些无名火；李祥龙开始认识到事态的严重了，倘若再不让小翠生出个孩子或许就真的留不住她了，那样自己到老孤苦伶仃不说，这两间瓦屋终究还是要被本不和睦的兄长的后代鲸吞，因此必须不惜任何代价、不忌任何手段也要让老婆的肚子挺起来；此时他脑海里翻腾着一个可怕的念头-----------借种。
一天夜晚，李祥龙战战兢兢地对小翠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没把话说完，小翠就一口吐沫啐了他满脸，随后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急得祥龙一边不停地抽着自己的耳光一边连声赔着不是。
可小翠就是不依不饶，一直哭啊哭，直到鸡叫头遍她才抽泣着长叹了一口气：“好吧，就依着你的法子去‘借’吧！可既然要找和我小翠睡觉的男人，那可得按我说的要求来挑。首先这个男人一定要高大俊秀，因为我不希望我生的孩子将来是个歪瓜裂枣；另外这个男人绝对不能是同宗本家，因为我如果生出一个同宗的孩子，那还不如直接把家产送过去得了，干嘛还赔上我的干净身子？还有一点最关键，那就是这个男人必须是不可能在李庄呆一辈子的人，这样他就不可能在我有了孩子以后还没完没了的缠着我；那样的话你李祥龙不就得戴一辈子的绿帽？我的要求就是这些，要从哪儿找这样的男人那是你的事，找到后怎么搞定他那是我的事”。
说罢，小翠的嘴角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的微笑，因为她知道，在李庄能符合她的借种条件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邱正茂。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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