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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想起了小时候的家——它就在南汇县惠南镇北门白虎桥下堍、县西街12号。门前有西谭子出西水关的河通过。这条小街人家虽然不多,唯一的楼房是国民党的县党部,还有就是比较有钱的杨家,建国后出人才的陈家——镇党委书记和县文化局长。
那个有天井的独立小院,东西各有两间厢房,客厅两侧是房间。我在那里住到十六岁——建国后参军。一直以为 ,那是我们自家的房子。
十多年前,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在网上撰写回忆——《我们的爸爸妈妈》,才知道这里面还有故事。那房子的主人姓龚,自己没住过。我爷爷家住六灶乡下,很小就去上海族亲的典当行学徒、做事。
1905年,爷爷娶了南汇县城里的杨家长女,才在杨家边上租了龚家的房子。后来,龚家在抗日战争胜利以后,把房子卖给了杨家。
爸爸妈妈在这里住了40多年,生下了我们兄妹 4人。建国后的一、二年里,爸妈去了北京,我们相继投入到革命的洪流之中,永远离开了那个地方。记得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们兄妹和湛江的叔叔,回到老家和亲友团聚时,曾经前往一瞧,杨家是地主,房子已被充公没收了,那里已成为生产队的仓库,西侧建造了县委党校。
爷爷只有一个弟弟,在川沙东门外一家王姓烟纸店打工。烟纸店老板病故后,叔公做了填房,没有子女。1948年身故后,我跟妈妈划小船从南汇到川沙奔丧的。上世纪六十年代,我在川沙工作,多次到东门外的街上寻找,也问过当地商界的一些人士,竟然没有一点点线索。
记得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一个族亲(爷爷的堂兄弟)到我家里,告诉我祖上有一块宅基地,被族亲造了房子。
耕读传家,是许多家族的家训。小时候,妈妈经常对我们说,祖上七代秀才,是有文化的人。现在想想,那时没有学校,不就是到财主家当教书先生吗?穷书生一个而已。
由此可见,我们家祖上就是无田无房的无产阶级了,在上世纪那个乱七八糟的年代,可是十分光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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